第六节(8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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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不是。我对警方也什么都没讲。完全是因为泽贝格先生讲了,我应该讲给您听。我根本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如果泽贝格先生委托您这样做呢?”
  “您知道,在保安公司我挣的只是糊口的钱。您看看我住的。我妻子肾有毛病。我本人——我还能工作多长时间?我是个穷人,卢卡斯先生。”
  环球保险公司的总出纳按照勃兰登伯格的指示给我钱。我把两张一千马克的票子放在花边台布上。
  “赫尔曼先生给了我五千。”他以他那像阉人似的声音不满地说。
  “我给您两千。要是您不对我讲,我就告诉警方,您隐瞒了情况。”
  “这是敲诈。”
  “对。”我说。
  “三千!卢卡斯先生。穷人也得生活。”
  “两千,就这么多。”我说。
  一辆卡车在我们下面驶过鹅卵石路面的狭窄街道。整座房子又颤动起来。
  “我本以为您会更人道,卢卡斯先生。”
  “喏,我可不是这样。发生了什么事?请您快讲!”
  “办事得公道。”莫利托尔的晨服上满是饭渍,衣袖起毛了。他的拖鞋破了,款式过时了。“我要吃饭!我不得不给戛纳的泽贝格先生打电话,他离不开那儿。我在电话上把一切全讲给他听了。这花了多少钱啊!”我再把一张五百马克的票子放到桌上。
  他假惺惺地客气。
  “我就知道您是个好心人。再来一杯利口酒?当然了,当然了,怎么也要来一杯!”他又拿起了瓶子。我不再喝,他贪婪地喝下他的利口酒。“啊,这真舒服。在吃过酸菜之后,我不停地翻胃。好了,您看看,我被分给了赫尔曼银行,已经九年了。跟三位同事一起。我们的任务从晚上六点到清晨七点。周末和节假日另有一组人,换我们的岗。我们有我们的考勤钟。各有各的楼层,我们在银行里实际上走个不停。手枪,催泪弹,当然都配备了这些东西。您认识泽尔街上的赫尔曼银行吗?”
  “对。”
  “宏伟吧?人总会累的。清晨我总是筋疲力尽。回到这破房子里又不能好好地睡。老是有卡车。两年来它们将这里的一切全改道了。我简直要崩溃了。我的医生说”
  “莫利托尔先生!”
  “好吧。您听好:那是四月二十五日,半夜时分。实际上已经是四月二十六日了,因为赫尔曼先生到零点三十分左右才来。那是个星期三。”
  “还有呢?”
  “那好吧,星期三凌晨零点三十分左右,侧门的门铃突然响起来。我那天夜里在底楼值班,在营业大厅里。于是我走过去,透过钢门上的猫眼,看到赫尔曼先生站在外面,燕尾服、大衣、帽子和白丝巾。他非常激动,双手乱挥,要我放他进来。如果我们当中没人为他开门,连赫尔曼先生夜里也进不了银行。我当然开了。三把特制的锁。您熟悉银行。他走进来,激动得讲不出话来,只说他还得工作。”
  “在凌晨零点三十分?”
  “对。我也这么想过。”
  “他常这么做吗?”
  “什么?”
  “在半夜跑来。”
  “我在那里这么长时间,他只有这么一次。我告诉您,这个人快中风了,心肌梗塞,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毛病。他真的在颤抖,全身颤抖。”
  “他喝醉了吗?”
  “十分清醒!只是万分激动。光是低语。我的同事们在哪里?在室内,我说。他把五千马克塞进我的手里——我说的是五千,卢卡斯先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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