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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陌生人霸占了独属于你的私人空间,这里原本是清新敞亮的空气,以及柔软洒毛的小小动物。
  他们为什么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
  你站起身,布加拉提与纳兰迦的言语都停下,你走到走廊处,走进自己的卧室。
  关上门,那些烦心的声音就都不在了。
  坐在床边,床铺柔软,你陷了进去,就这么佝偻着身子,怔怔坐着。
  安静了许久,没有听到熟悉的喵声与汪叫,没有小猫咪与小熊猫打呼噜,手边触不到毛绒绒,下意识在一旁摸了许久,都只有干涩空荡荡的被单。
  猛烈激荡的情绪沸腾过后余留下的是一摊灰烬,河坝泄洪过后装盛着的槽床里面是一场空。
  那些在冰凉的水中被你碰巧遇到的温暖棉絮燃烧过尽,剩余的什么也没有。
  这就是你的生活,这就是你原本的生活。
  你以前分明就是这么过的,有了小动物之后,那些过去就显得那么陌生,小动物没了,现在又显得这么陌生。
  好像没有哪一种生活再包容你了。
  你倒在床上,抱起自己的大腿。有人敲门,你问是谁,是里苏特,他把饭做好了。
  他居然会敲门而不是直接进来吗。
  你说请进,里苏特端着碗筷进来,与动画中同样高大的身躯将门框堵得密不透风,在没有开灯也没有月光的房间里,简直像块移动着的巨大阴影。
  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开了床头的灯。
  突兀亮起的白灯过于刺眼,你紧闭,里苏特转了转台灯的开关,将灯光的亮度调低。
  即使这样你也没睁眼,脸闷在枕头里,里苏特把你的脑袋转过来,你又闷回去,一点也不配合。
  陌生又熟悉的手慢慢抚摸起你的头发,把你闹别扭的身子翻正,按过你的眉心、眉骨、眉梢……
  他的手掌没能得到完好的保养,干燥还起了茧,又像是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硬疤。
  睁开眼,视野里是幽黄晦暗的灯光与银白色的发梢,时空仿佛倒转回某一段早已被淹没了的昏暗雨夜,是他抱起你,被迪亚波罗一击穿胸后的身躯奄奄一息,里苏特也是用与这同样的一双手掌,妄图平抚你因严重失水而逐步凹陷剥落的表皮。
  雨水能够冲刷掉你衣服上层层迭加的血浆,却怎么也冲不净银白垂线下他发红了的眼眶。
  你抓住他的手臂,捞进怀里,箍得很紧,把自己的脸压进他的手心。
  想要留住什么,就总是往怀里塞。
  你忘了这个里苏特不是那个里苏特,你也不是那个你,沉浸在与现下不相关的记忆中,一时间,你分不清这是谁的回忆。
  “先把饭吃了,吃完饭再撒娇。”里苏特抽出手,轻拍你的后背。你回过神,被他超出你理解的温柔抽离出那段临死前的记忆。
  里苏特居然会说出“撒娇”这个词,而且他还答应让你撒娇?这里苏特被魂穿了吧?
  你困惑,坐起来吃早餐。
  里苏特与普罗修特合作的是土豆胡萝卜丁红烧肉盖饭。碗里已经被搅拌好,鲜浓的红色汤汁包裹住颗颗分明的米粒,土豆块与萝卜丁成型得恰到好处,筷子夹起来不会一下就断,放入口中咀嚼,口感又软糯。大米香甜有嚼劲,与偏软的五花肉土豆萝卜相得益彰。这手艺,行家啊,他是不是偷学你厨艺?
  奶牛猫总是在自家高处正大光明地偷窥,还真有可能把你处理食材的技术撬走。
  里苏特没关门,有人手扒门框探头进来,不只一个,门框上趴了一溜三颗脑袋,分别是伊鲁索加丘和梅洛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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