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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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慕然嗤笑一声盖下我的面罩,我搞不懂这笑的含义是什么,对他翻白眼,抢过仅有的第二个头盔戴在“落魄公主”头上。蒋慕然骂我狼心狗肺胳膊肘往外拐,于是我用往外拐的胳膊肘子顶他的肺,闭嘴小气鬼!我的头盔给他他又说不要。他暴躁地催我们快点上车,别他妈聊了那个小鬼你过来坐我前面。小不点显然十分抗拒,半天不挪步,有意无意往我身后躲,萌萌哒地求助我,我要被他可爱死了,他就像有只会转圈跳芭蕾舞的卡通小狗,嘤嘤嘤滚到脚边给你撸肚皮(目前为止这完全只是我的幻想)。
  我抱着蒋慕然的腰向前挤,给他腾位置,来,你坐姐姐后面,蒋慕然趁这时候偷偷惩罚我,咬我的手背,咬出一圈口水印,说回去再收拾你,我没空管他。身后的小不点撑着车尾费劲地爬上来,细腿一收,自觉与我保持距离。蒋慕然见他坐稳了,疯狂拧油门加大马力,猎风灌进他的短袖像商场门口舞动身姿用来迎宾的气模,胸部鼓鼓囊囊的,宛若一个大力水手。如果我是骑士,蒋慕然就是一头脱缰野马,我他妈使了三倍吃奶头的力气都没拽住他——他没有穿戴任何防护措施,车子每颠一下我就跟着提心吊胆一遍,窜到市中心这逼反倒越开越猛,我揪住他衣服,卧槽你大爷的在家没蹲够想换个地找死啊!再这么下去就真进局了!
  “……嗯?”他微微偏头,“什么?”
  “妈的蒋慕然你最牛逼了你去死吧别拉上我们。”
  “哦,现在想起来这回事了?刚刚让人上车的时候怎么不提?”
  我对他尖酸的语气感到莫名其妙:
  “那我下去行了吗!”
  “你是我祖宗,要下也是我下。”去特么的疯逼神经病脑子抽了。
  我没有再和蒋慕然拌嘴,正要愤怒地盖下面罩,稀薄的空气中似乎混进了一声很微弱很颤抖的道歉:
  “对不起……”
  怎么会是他的错?
  我转换了一种极度温柔根本不像自己的腻歪口气,回过身隔着头盔拍了拍他自责的小脑瓜,傻逼哥哥吓到你了吧不怕姐姐在昂,你叫什么呀——妈逼蒋慕然给老娘偷笑今晚别他妈睡我家——他用灌了蜂蜜柠檬水的嗓音说他叫易矜,连名字都酸酸甜甜的,让人想舔一口,一定是冬天太干燥了。
  “噢,几岁了?”
  “十、十二岁。”我靠好嫩,是只小嫩鸡。
  蒋慕然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比我还高三厘米。他站直了也就到我嘴巴,瘦的锁骨都能盛点水养金鱼了,我也在里面游啊游,无聊的话弹弹他带婴儿肥的脸颊,他的肉全长这儿来了,软得像两瓣皮薄粉嫩的水蜜桃,戳一下仿佛会爆汁,很适合啵啵,干脆我来养他,啵一次管饭,两次管住宿,他的任务就是每天躺床上给我吸,嫩嫩滑滑的脸蛋吸得无汁可流又红又肿。等我他妈准备去死了就这样干,我不是什么好人。
  他戴我的头盔还是很松,都歪到一边去了,我帮他系紧扣带,嘱咐他以后少出来乱晃,再遇见那个坏叔叔就报警,姐姐不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使劲扯了一下我的衣角问,去哪?我说去医院,怎么现在才问,不怕我们把你卖了?他好一会没说话,我以为他又被吓到了,连忙发誓姐姐绝对绝对不是坏人不然天打雷劈焦成黑炭下辈子当傻逼……他很快打断我的话,姐姐,我可以自己去医院,不用你们送了。
  厦林楼群熙攘地耸立于长街四周,我们停在巨大的城市建筑阴影下等红灯,街口的人潮汹涌地挤作一堆,都面无表情将下半张脸匿在围巾后,仿佛商店展示柜里的假人模特。我和蒋慕然目送那道渐行渐远的瘦弱身影,直到他平安走过斑马线,蒋慕然抛了抛头盔,贱兮兮地问,这小子不会出事吧?我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你被骗了。”他说。
  “骗什么?”刚刚给的那点医药费?小气鬼。
  “心机男子伪装奶油小生攀上富贵一枝花——致使无脑富婆人财两空,悔痛终身。花边新闻常见的套路,懂不懂?”他说得情深意切,扮演经验老道的情场前辈出于善意为我提个醒,我他妈信就有屎了。
  “去你的吧。”我用手肘顶开他,根本没把他的屁话放心上,“你这是嫉妒人家的美貌。”
  车差点被踹翻,他脸色难看得像阴曹地府里给阎王爷打工的白无常,肤浅粗鄙看脸下菜的蠢猪!我笑得肚皮直抽,嫉妒,他绷着嘴角说对,我他妈就是嫉妒。我对着他耳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没钱怎么包养小白脸,蒋慕然你个大傻逼!傻逼啊你!他说你可以拿我的钱包养小白脸——惊!多年挚友卷巨款只为纯情少男,两人红尘作伴潇潇洒洒,毁的竟是“他”一生的幸福!
  操,我能有这么缺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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