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烫头年师傅 第5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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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她带着助理去了约定的酒店,见到屋里许久不见的傅娉婷,原本以为她如今学成归来,正应该是风光得意的时候,只是没想,傅娉婷坐在梳妆镜前,呆呆傻傻的,脸色竟然还有些苍白,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很差。
  年晓泉于是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边从包里把东西拿出来,一边轻声问:“你在来的路上出了什么事儿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傅娉婷于是一脸复杂地望过去,好一阵之后,才像是整个人泻下气来,可怜巴巴地靠过去,贴着年晓泉的耳朵,有些难以启齿地道:“我今天下飞机没跟我妈说,然后,回家的时候,看见…看见她跟她那个女秘书…啧…睡在一块儿。我当时吓得连房子都没敢进去,直接就跑机场来潭城了。”
  年晓泉听见傅娉婷一通解释,一时也有些许惊讶,可她在这个圈子里毕竟待了这么几年了,那些明星、总裁的花边新闻一点儿没少听,像是谁睡了自家的儿媳妇,谁爱上自己哥哥的未婚妻,那都是时有发生的事。加上他们这一行,本来同性群体就挺多,所以此时听见傅娉婷的话,也只能低声安慰起来:“咳,这种事,其实不算少见,中年夫妻嘛,他们总归有自己的考虑。”
  傅娉婷见状,便又叹起气来,唉声叹气道:“其实我觉得,我爸应该一直都知道。年姐姐,我跟你说啊,我从小就觉得我爸妈关系跟其他父母不一样,两个人就像上下级,完全没有那种夫妻恩爱的感觉。”
  年晓泉担心傅娉婷因为这件事对父母心生怨怼,想了想,便笑着安慰起来:“夫妻恩爱也不一定就是要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离不开对方啊。我和容绪这样的,互相尊重,互相扶持,不也是一种恩爱吗。”
  她这话一说,傅娉婷便又抬起了头来,目光很是深沉地看了年晓泉一眼,然后垂下头去,轻声说道:“你这只是被我哥伤着了,找到一个避风的港口,就待着不愿意出来。”
  年晓泉听见她这一句话,手里的动作忽的顿了一顿,见傅娉婷看过来,便又笑着摇摇头,回答:“出来不出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女人想要做好自己的事业,家庭方面,必须就得稳定,男人可以不了解你的工作,但一定不能拖你后腿。你哥哥那种,尤其不行。”
  傅娉婷见状,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开始呲牙咧嘴地笑。
  年晓泉于是拍了拍她的脑袋,一边给她的头发上营养液,又一边轻声告诉她:“再说了,你哥当年对我那么执着,其实未必也就没有想跟容绪比较比较的意思。男人嘛,都是不服输的。如果我当时真对他百依百顺,像只什么都不懂的金丝雀似的待在笼子里,说不定几年之后,不用我跑,他自己就没兴趣了。到时候,听见我为他哭,他还会觉得心烦呢。所以啊,倒不如趁着他还喜欢我的时候,自己分开,这样老了,我们留给彼此的,还能是一些关于爱情的回忆。”
  傅娉婷过去没有听年晓泉说过这样的话。
  过去的年晓泉,在傅娉婷眼里,一向都是那个正直、坦诚、且无畏的女人。可此时,她好像忽的将自己的私心剖析了出来,不再完美,甚至带上了些自私、羞愧、胆怯的样子,但也因为这样少见的真实,傅娉婷一瞬间觉得,年晓泉好像更加贴近了自己,也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再是那个脑海中朦胧的影子。
  傅娉婷于是点了点头,从镜子里看向年晓泉低垂的脸,歪着脑袋,笑了一声说到:“你这样讲,倒也没错。你看,我一个远房堂哥,以前也说找着了自己人生中最喜欢的姑娘,为了她要死要活好几年,可去年结婚了,新鲜感一过,不照样在外头胡来,上回他老婆管他,他还嫌人家不像以前懂事呢。”
  年晓泉听见傅娉婷的话,抿嘴轻声笑起来。
  她想,或许男欢女爱一事,归根结底,总都不过如此。
  当天晚上,年晓泉被傅娉婷邀请,跟一群企业人吃了顿庆功宴,认识了几个行业里的大拿,回到家里,跟仍在东京的容绪通了半个小时电话,大多说的是女儿容媛的事。
  等九点钟,将女儿哄得睡下,她躺在床上,拿来一本书准备看看,没想页还没翻,那头就接到了林莫之的电话。
  林莫之如今成为白氏的顶梁柱,作为白玄宁的个人助理,这些年实在劳累得有如板砖。早些时候,他为了白宴的事情奔波,好不容易把这当儿子的送出国,没想那头当爹的白玄宁又开始沉迷情爱。
  他于是搂起袖子,只能既当爹又当妈。在外处理白氏的工作,回来还得时不时安抚白玄宁的个人情绪,要不是白玄宁的爹对林家恩情深厚,加上白玄宁又跟自己有着打小认识的交情,就他现在这样忙碌的状态,一准撂担子走人。
  此时,年晓泉接到林莫之的电话,坐在床头,便听见那边一阵唉声叹气,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声:“林叔,是我妈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林莫之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语气沉重道:“倒不是。只是你知道的,少爷前不久不是回国了么。他对白总心里有怨气,这不,打着要让他专心修道的名号,派了一堆人,说要把他扭送到山里去。”
  年晓泉之前在金锣巷时,倒是也听白宴提起过这件事,只是她那时自身难保,也以为白宴说的是气话,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他对于自己的亲爹真就能这么狠得下心,眼看着白玄宁都五十了,现在跟年玥在一起,日子过的也算稳定,要经他这么一阵折腾,非得被弄出些什么身体上的毛病不可,于是年晓泉皱了皱眉头,便问:“白叔叔怎么说?”
  林莫之“哎”了一声,语重心长道:“白总没吭声,看着像是准备答应了。不过,他不准备带你妈去,他说,怕影响她及时就医。但你也知道,他两的感情,要是这么一下子分开了…”
  他话虽然没说完,年晓泉却理解了他的意思,靠在床头闭眼思考了一阵,重新睁开眼睛之后,便叹气回答道:“行,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我现在就给白宴打电话,明天,咱们约个地方好好聊聊。”
  林莫之见年晓泉愿意从中劝解,一时只觉内心大定,毕竟,在他看来,白家这两父子如今成为这样一副水火不融的架势,其中多半的原因出在年家这小姑娘身上。
  于是挂上电话,年晓泉立即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翻了许久通讯录,终于找到了那个傅娉婷曾经发给自己的白宴的号码。
  这些年,这个号码一直在年晓泉手机里躺着,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打,就连名字也只写了一个“白”,孤零零的被放在陌生人的分组里,好像被故意遗忘了一般。
  年晓泉于是下了挺大的决心,按下了电话,没想铃声响了许久,那头却一直没有人接,直到年晓泉准备挂断时,那头才响起了一个小女生清脆的声音,对着手机,软糯地问了一声:“喂,是谁呀?”
  年晓泉听出这个女生是当初在金锣巷见过的陈思羽。她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等陈思羽又有些不高兴地问了一句,她才压着嗓子,故意说了一声“打错了”,而后毫不犹豫的将电话挂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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