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逾矩(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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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到号,祝隐带着易见绯进科室,遇到了上次的那个医生。
  老医生一扶眼镜,乐了。
  “小伙子,你这是上赶着往我们医院送钱啊!”他手指在易见绯手臂按了按,开了单,让他去打石膏,“注意事项你们自己也清楚,我就不说了。”
  祝隐去交钱,易见绯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最疼的劲缓过后,余下疲惫。他脸色煞白,通透的琥珀色眸子像夕阳落下的地平面,黯淡灰暗。
  他盯着雪白墙壁上的一点污渍,看得出神。
  在球场上被撞摔地的那一瞬间,他分明瞧见祝隐紧张地站了起来,可云矜苧奔自己而来后,祝隐就顿住了脚步,她的眼神很复杂,复杂到了极致。
  关心、紧张、冷漠……还有担心。那抹担心不是对他。
  那一刻,她离得他很远很远。
  不曾一次有过这种感觉。
  就好像,她突兀地出现在这个世界,突兀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突兀的将他捧在手心呵护。她眼底有温柔,有宠溺,唯独看不见他想要看的。
  自己对她来说,仿佛是一个任务。
  她无条件对他好,甚至不需要回报,不需要他付出相等的代价。
  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抓不住握不牢。
  易见绯闭上了眼,告诉自己那些不过是错觉,祝隐无条件对自己好,是因为她善良。她不能给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也不能去索取。
  日复一日的煎熬,梦复一梦的逾矩。
  克制本该是浇熄欲望的水,偏偏成了滚烫的热血,游走于五脏六腑,滋生出更大的欲望,湮没他。
  他太想要祝隐了,想要她爱他,想要她主动靠近……
  但这是妄想,有悖常理的妄想。
  “该去打石膏了。”祝隐拿着缴费单,从过道尽头走来。
  易见绯睁开眼,扑簌簌的睫毛如抖落的鸦羽,浓密而纤长,他藏住了眼底情绪,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
  ......
  打好石膏,从医院到家,已是下午四点,期间易见绯一言不发,沉静的回自己卧室看书,祝隐觑了他好几眼,好像是在她说了她不紧张他开始,他情绪不对劲,人也消沉。
  祝隐想和他谈谈心,可又不知从何谈起,这个学期结束,易见绯马上就要高三。以他的成绩,上殿安大学,完全没问题。
  他必须学会自己调节情绪,不可能永远依赖她。
  这样想着,祝隐就收起了想要做知心姐姐的面孔,视而不见,进厨房做饭。
  受伤的是右手,易见绯做事很不方便,吃饭时,祝隐替他拿了把勺子,替他夹菜还好办。
  等他洗漱时就难办了,易见绯打了球,浑身是汗,虽不能淋浴,但擦是可以的。之前易见绯腿打了石膏,他自己擦自己洗。
  现在……且不说他手不方便,单论易见绯。他再也不是一年前,瘦弱地像个小屁孩。祝隐无法再把他当成小孩子看待。
  易见绯瞧出了她为难,坐在沙发上道:“姐姐帮我洗个头就好,其它我自己来。”
  祝隐:“你确定你能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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