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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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去看冉青庄,冲他讨好地一笑,道:“喝常温的吧,常温也一样的。”
  冉青庄将一粒花生丢进嘴里,对这方面没有什么坚持。
  “随便。”他道。
  我忙招手让服务员又给送了两瓶常温的啤酒过来。趁冉青庄不注意,对面陈桥暗暗从桌下伸出一只手,朝我比了个大拇指,等冉青庄看向他,又飞快把手放下。
  我取过脚边纸袋给到陈桥,说是给他的礼物。
  他受宠若惊,一边说着怎么还给我买礼物呢,一边笑着打开了袋子。
  “钱是我付的,礼物是你幺哥选的。”我说。
  陈桥戴上墨镜,笑着冲我俩抱拳道:“谢哥哥嫂嫂厚爱!”
  之后吃饭陈桥便一直戴着墨镜,架在头顶,没再摘下来过。
  兴许是离了岛,大家都比较自在的缘故,一顿饭吃得十分尽兴。
  “阿咪也真是的,说走就走,也不打个招呼……本来她在的话,今天也有她一顿的。”吃着吃着,陈桥也有些微醺,摇晃着酒杯突然提起阿咪。
  我夹菜的手微微一顿,过了会儿才若无其事送进嘴里。不管是南弦还是陈桥,吃饭时都提起了她,由此可见,阿咪真是个惹人喜爱的姑娘,总是让人忍不住要挂念她。
  “她说不定是找到好男人回老家结婚了,你操这心干吗?”麻薯吐着鱼骨头道,“做她那行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
  “那就祝她幸福了。”陈桥遥遥向半空敬了一杯,“希望有机会再见。”
  我微微抿了口茶,岔开话题:“你们……都是怎么加入和联集团的?”
  “没文化呀,就想混口饭吃。从小我就不学好,整天打架惹事,然后别人就介绍我进公司了,说适合我这样的。我一看,还真挺适合的,自由,都是兄弟,还包吃喝。”陈桥直白道。
  “我和菠萝仔差不多,也是别人介绍进来的。”麻薯可能也是喝多了,红着面颊,一反常态,语气强硬道,“我是个孤儿,从小没有家,狮王岛就是我的家。那些说狮王岛不好的,根本不了解狮王岛。他们算什么?他们知道个屁!谁要跟狮王岛过不去,谁就是跟我过不去,谁跟我过不去,我就弄死谁!”
  陈桥搂着他的肩,与他碰杯,志同道合地一块儿大骂着那些“他们”,扬言要一个个弄死。
  这时节崇海已经很暖和,照理我不该觉得冷,可当陈桥他们高喊出“弄死他们”的口号时,我仍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那不是外在体感带来的冷,而是从心脏蔓延至全身每根血管、每个毛孔的一种冷。寒意透骨,令人生惧。
  如果他们知道阿咪已经死了,或许会为她感到难过,替她惋惜。但要是他们知道阿咪是因背叛狮王岛,背叛金辰屿被处死的,会不会不仅一点都不为她感到伤心遗憾,反而觉得畅快呢?
  我不敢问,也不可能问。总觉得,答案不会是我所希望的。
  忍不住去看一旁的冉青庄,他手肘支在桌面上,指尖夹着烟,眼皮微垂,呼出的烟雾缭绕在他周身,使人很难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周围全是嘈杂人声,头顶是蛛网一样的串灯,鼻端萦绕各种烟酒饭菜的味道,置身这样热闹的环境,他却显得很孤独。他看起来好像谁也接近不了,谁也无法理解,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抛下了。
  仔细想想,岛上人人叫他“幺哥”,可真的能与他建立联系的,似乎一个都没有。
  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抬眼看来,与我无声对视片刻,又先一步移开。
  “喝!”
  好似要反驳我内心对他的揣测,他直接举起酒瓶,加入到陈桥他们,粗犷地一口气喝光了瓶子里剩下的酒。
  他喝得太快,以至于酒液顺着唇角漫过喉结,都要流进领子里。我见状忙抽过纸巾替他擦拭,他用力放下酒瓶,一把攥住我的手,注视着我的双眼一点点将我的手扯下来。
  “我自己来。”他取过纸巾,拭去脖子上的酒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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