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宽容(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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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弈几乎有点想生气了。
  她怎么还是不明白?从头到尾,就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啊。
  易晚感觉到他肩膀一塌,知道他是不高兴了,连忙把他抱得更紧。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歪着头去找他的眼睛,亡羊补牢又强词夺理道:“但是文老师,你不能存天理灭人欲啊……”
  文弈愣了一下,这……是二程理学的问题吗?
  他哪有说什么“上下之分,尊卑之义,理之当也,礼之本也”的话,恰恰相反,他就是不想跟她一起困在封建伦理的桎梏下,才有那一番言论。
  易晚这个时候又哼哼唧唧不说话了,文弈便转身回来,摸她尚湿润的眼角,她在他手心里蹭了蹭脸。
  好半天,她才闷闷地说:“我那样讲,也不只是因为想试探你。”
  “你一直在说我们是平等的,但其实你也知道……”她又低下头去看地面,“我们就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这暂时无法改变。”
  文弈眉头控制不住地蹙了一下。
  他反反复复念的经,是对她洗脑,何尝不是对他自己洗脑。他要压抑,要忍耐,要等她明白道理。
  可他忍得有多辛苦,对她的欲求又有多深入骨血?
  易晚伸手捏紧了他的衣角,衬衫出现几条紧绷的竖条纹路。
  “可是我的心里,是真觉得这样也挺好。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你想要我,我想要你,那又有什么问题?”
  哪有那些复杂的思想哲学,又哪有什么来不及实现的自我审视与批判。
  “我不是想证明什么……这么久没在一起,我就是想你啊……”
  她手臂轻拉,文弈腰间一紧,劲瘦的身体被这渺小又千钧的力扯着,跟她拥贴到一起。
  天理自有道数,本心难以违背。
  那为什么不能共存呢?
  “我知道你有坚持,但你可以稍微宽容一点。”
  “不只是对我,还有对你自己。”
  然而这个拥抱很快又被分开了。
  易晚跳起来:“哎哟我忘了现在去教学楼要走十分钟呢,我得走了……”她飞快地穿鞋子背书包,又扑过来在他脸上“叭”地亲了一口。“你也快去办公室啦。”
  文弈看着她风风火火地出门去了,走之前还没忘记拎走门边的垃圾袋,觉得似乎有些事情她还是不明白。不只是她,他自己也不明白。
  但是没关系,他一边宽慰自己,一边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微湿,是她的眼泪。
  说来奇怪,要是平时,他一定控制不住想去洗手了。
  他的洁癖在外面时不怎么明显,但一旦回到心理认同的自我领地,他就有些过分排挤外来的物件。甚至只是伸手到阳台试探天气时接了一滴雨水,摸了一把窗框,他也要回屋清洗的。
  但如果是她的话,好像就不是不能接受。文弈想象了一下如果是她穿着睡裙躺到自己的床上,从被子里钻出头来看他……
  毫无问题,甚至身体的某个地方还觉得十分精神。
  我又在想些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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