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桃李躺在床上,听得笑了出来,这首月亮亮汪汪挺有名,她从前有听过,是女孩子唱给情郎听的情歌,原歌词里面是阿哥,他自说自话,给人家改成了阿妹。
  桃李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听他三弦很久,等到夜深了,他拎着三弦回房间了,她才起身关上木窗,拉上蚊帐,重新躺下去,静静听风吹动树叶,树叶上的水滴又敲打打在木窗上的声音。外面虽然是台风天的阴雨,虽然生活还是令人狼狈不堪,但这一刻,感觉心中再无缺憾,处处皆是圆满。
  次日早起,风还是刮一阵停一阵,雨下一时,歇一时,气温忽高忽低。桃李穿一件吊带,外搭七分袖针织紧身开衫,开料布料有弹性,令她身材曲线毕露。
  小五从吃好早饭,无所事事,一双眼睛就追着桃李的身影出神。她衣着大多是宽松舒适型,颜色也都是极其低调的素色,很少有今天这样凸显身材的紧身款式。
  小五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犯了花痴病,自言自语的嘀咕:“小李子身材好好,胸大腰细,前凸后翘,腿长肤白,特别是那两条直腿,又白又长。全身上下,肉都长在该长的位置,比例简直完美,简直给跪了。我来云南这么久,就从来没见过小姐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然后回头问李上言,“言兄,你说,小李子的那个身材,特别是前面那对波,是天然的吧?曲线和弧度那么完美,会不会是韩国做的?言兄,你交的女朋友多,能辨别真伪吧?”
  他不知死活地还要啰嗦,言兄的旋风掌已经呼到他脑袋上来了。
  李上言很烦他十三点口无遮拦又好色的德行,两巴掌打上去,朝他屁股上又补了一脚,随后自己把笔记本电脑搬到院门口,坐在门口工作,一边为提前采摘的那批葡萄的事情和公司各部门邮件往来,一边默默朝菜园地里和老奶奶一起拔萝卜的桃李背影一眼一眼的看,一上午也看了蛮多眼。
  过一会儿,小五还不死心,又跑到他身边来,神秘兮兮问:“言兄,那样完美的波,你以前有没有遇到过哇?”
  话音未落,屁股上又挨了一脚。
  小五捂着屁股,很不服气,心想搞什么搞,面无表情,一脸淡定,装的挺像那么一回事,跟真的一样,大家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啊,切。
  提前两天到来,持续刮了两三天的台风终于远去。雨也老早停了,一时风平浪静,天空湛蓝,太阳高挂头顶,天气好到令人不由得怀疑前两天的暴风雨是否是一场梦。
  台风天过后,四妹带了一个外国旅游团来三者寨驻扎旅游,她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点,是因为正好这个时候寨子八月有一个新米节。寨子的居民大都是傣族,但也还混居着其他几家佤族人,新米节是佤族人过的节日。
  寨子里佤族人家不多,以往新米节,都是各家各户独自进行,今年发大水,收成较往年差很多,为祈愿来年的丰收,以及支持四妹发展和振兴三者寨的想法,由村支书以及寨子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牵头,今年的新米节就当成全寨子的节日来办,要大办,特办,还要办好。总之游客们爱看什么,稀罕什么,寨子里就准备什么。
  寨子人口流失,日渐衰败,照这个速度,将来必然有一天成为废村,而现在忽然有外国游客来寨子观光,同时长老家举行祭祀活动,适逢这等盛事,寨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很激动,对于村里的这个决议,寨子里面,不论民族和身份,无一人反对,纷纷支持,不等村支书和长老发话,都主动表示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些在镇上和市里工作的,这两天特地请假跑回来参加祭祀活动。
  新米节当天,寨子里佤族人家的长老早早起床,准备好过节的酒肉佳肴,然后在游客们的见证下,到田里去采割新谷,割回来的谷子一束挂在门上,表示招谷魂进家。另一部分舂成新米,煮一锅饭,盛出数碗,每碗上各放一块大肉,再倒数碗水酒,一同放到供台上,请天神、地神、山神、谷神、列祖列宗来享用。
  一整套繁复而有规矩的祭祀礼仪结束后,长老命人把供过的新米饭先请外国游客们品尝。外国游客们没见过这个,一个两个充满神圣感地把饭吃完,酒喝光,激动地表示太棒了,明年还要来参加。
  外国游客们非常中意寨子里的原生态风景,放下酒碗,忙着继续拍照录像,其中有一个好像是画家,当场取出了画板,请寨子里的美人儿桃李坐在一簇月季花前面,为她画肖像。
  从昨天晚上开始,村民们就丢下家里的那些活计,纷纷聚集到长老家里帮闲来了,为了四妹的雄心壮志,依家更是全家出动。天还没亮,老爷爷和老奶奶就带着桃李捉了鸡,牵了羊,送到长老家中来。
  在寨子里一堆黑黝黝的歪瓜裂枣里面,桃李不仅貌美,气质佳,关键还会讲英语,所以长老请她做了门面担当,不必和妇女们一同杀鸡宰羊劈木柴,只管和四妹一道招待游客。
  新米节的重头戏是晚上,全寨子的人们聚在长老家门口,为了烘托气氛,一队来十个外国游客也换上了少数民族的衣装,戴上木刻面具,几堆篝火生好之后,游客们跟随四妹,围着熊熊燃烧篝火,踩着鼓点,拉着手,一起跳起了木鼓舞。
  李上言作为寨子里的半永久名誉居民,业余艺术爱好者,被编入艺术表演小分队,随一队佤族男人敲木鼓。他脚上还是自己那双破人字拖,但身上却是一身佤族男人的服饰,上身靛蓝对襟大褂,下面一条格纹长裙,长裙长度到小腿,是一块未经剪裁的布料,往身上一裹,腰间用牛皮带固定。
  佤族人们学敲鼓从无乐谱鼓谱,靠的是从小的言传身教,以及耳濡目染。很巧,李上言也是。虽然他是第一次接触佤族木鼓,但件事情对他来说,毫无难度,跟着学两遍,再略一练习,就直接上手,并充分发挥出了他爹的敲鼓基因,把一面牛皮木鼓敲得紧凑又震撼,空气中暗藏涌动的迫力令人热血沸腾。其水平之高,之专业,在一群佤族半专业鼓手里面一骑绝尘,获得长老、游客以及妇女们的一致好评。
  篝火堆总共生了好几个,木鼓队在两个篝火之间,两边火焰窜到一人多高,太热了,敲鼓的男人们便解开对襟大褂的纽扣,敞露着胸怀。李上言敲得投入,挥汗如雨,上衣全都湿掉,干脆脱去,赤*裸着上身,仅着一片格纹布裙围在腰间。
  他背后连绵青山,面前烈烈火焰,火光下,全身黑到反光的皮肤以及半条花臂,乃至一身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肌肉上闪光的汗水,都令人震撼与目眩。不论是他,亦或他的鼓,震慑力都无与伦比,仿佛他天生就应该在这里敲这面鼓,跳这种舞。
  大小妇女们目眩又神迷,虽然他身上仍穿有一片布裙,但她们已经用眼睛把他布裙给剥掉了。
  鼓手们在敲木鼓时弹跳双腿,甩动头发,放开喉咙,载歌载舞。他们唱和笑的时候很放荡,跳和敲的时候很疯狂。这种狂野,激情,充满原始力量的木鼓舞在佤族,被人们认为是娱神的舞蹈,亦被称之为通天的神器。因为跳的越是投入,通神的力量就越强大,神灵就越高兴,丰收的梦想就越近。
  第一轮木鼓舞结束,敲鼓的男人们稍事休息,到一旁喝水酒,大声说笑,四妹跑来拉李上言去跳一支节奏缓慢抒情的篝火舞。他没有推辞,放下他的酒碗,重新穿上他的佤族上衣,顺手从一个族人手里接过一个造型夸张且神秘的木刻面具,戴上,上场去了。
  比起木鼓舞,他的篝火舞跳的也不逊色,虽然扭的不如四妹和族人正宗,但却也一板一眼,叫桃李来看,颇热辣性感,而且看得出,他从前应该是没少扭。
  看他们扭了几个圈子,桃李丢下游客,放下手里的水酒,从地上爬起来,加入了篝火舞的队伍,准确地把自己插在了四妹和李上言之间。她和四妹都不要牵对方的手,就放任圈子断开,成半圆的一条线,各跳各的。
  桃李捉住李上言的一只手,像是他的尾巴一样,吊在他身后转了两圈,胡乱跳了半天,忽然踩到了自己的长裙,自己把自己绊一脚,一个没站稳,栽倒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的腰:“哎哟,我的脚!”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