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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孽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准备走了。
  姥姥看他就吃了那么一点:“你这就得了?再给我吃点!”
  林孽拉开病房门:“走了。”
  门自动合上,姥姥吁出很长一口气。
  时间真快,她还没从闺女跟别人跑的事儿中想明白,她丢给她的小东西都要参加高考了。想到这儿,她又心堵了,那死丫头会不会也有一些时候,很惦记这小东西呢?
  有时候冷不防瞥到林孽跟施琪神似的举止,她都会滞住一阵,想什么也不知道,但就是想要发呆。
  待了一会儿,她打了个电话,有点严肃,无论是态度还是语气。
  电话接通后,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现在想知道了。”
  姥姥岁数大了,耳背了,叫林孽把她手机通话声音调到了最大,以至于对方的话像是有回音一样,在这间病房,久不能消散。
  “林又庭防卫过当,杀了汪国晖的妻子,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叁年。”
  汪国晖是那个沙场老板,姥姥知道。
  对方又说:“在那之后,施琪就跟了汪国晖。”
  姥姥不认为这是真相,自己的闺女自己清楚,她就不是那种委屈自己的人:“我不想听所有人都知道的。”
  所有人都知道的,是那帮只手遮天的人,想让人知道的,不是真的。
  对方停顿一下才说:“见个面吧。”
  姥姥慢慢转头,看向窗外,是阴天,要下雨了,不知道林孽走到哪儿了,还有多久到考场,会不会遇到难题,能不能发挥稳定……
  “好。”
  *
  林孽跟钟成蹊在学院路第二个红绿灯碰见,此时距离考生进场还有一个小时。
  钟成蹊跳到林孽背上:“老公!”
  林孽把他从自己身上薅下来,扯到一边:“闲得慌?”
  钟成蹊又黏上来,搂住他胳膊:“我妈说考完上日本北海道,允许我带个人,我想都没想就说我要带你,是不是够哥们?是不是很感动?是不是?”
  林孽嫌他腻得慌,把胳膊抽出来:“没空。”
  钟成蹊死都不撒手:“不是,哥,爹,祖宗,你能不能匀给我一点时间?怎么的?是我不够甜美了吗?你喜新厌旧了吗?”
  说着话,他还撒起娇来,够恶心的。
  林孽抬起了手。
  钟成蹊脖子一缩,赶紧跳到了两米外:“错了错了,我错了。闹玩儿呢。”
  林孽才把手放下来。
  钟成蹊老实了,跟上去,跟他并排往学校走。
  他高一下半年转来六中的,这条路,他陪林孽走两年多了,过了今儿个,明儿个,就到头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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