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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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裴崇没有一点气怒,那是假的,只看长子垂首黯然,他不禁长叹一声,“起罢。”
  他将儿子扶起:“谁人能未卜先知?倘若时时束手束脚,还能成什么事?”
  都是命。
  宽慰儿子两句,父子重新落座,盯着案上那封书信,裴崇头疼。
  答应他不想,拒绝又忧心姜钦这个隐患,进退两难。
  “大郎,你以为该如何?”
  裴文舒摇了摇头:“儿子听父亲的。”
  事关重大,他不希望自己的个人情感影响父亲判断。
  裴崇长吐一口气:“行,为父要想一想,那你先回去罢。”
  “是。”
  裴文舒给父亲换了盏新茶,告退出了外书房。
  天很蓝,只初冬风冷,未曾降雪,天地间萧瑟一片。
  驻足良久,他才下阶离去。
  ……
  这一夜,裴家父子谁也没睡。
  裴崇外书房的灯亮了一夜,裴文舒倒是熄了烛火,却在黑暗中独坐一夜。
  次日一早,裴崇安排人,悄悄将并州来使接了进府。
  他在正厅接见。
  宽敞的厅内很空旷,除了裴文舒,裴崇就仅留了几个心腹伺候。
  张济带了薄钧贺拔拓来,一入正厅,他大笑:“久闻裴公威名多年,今日一见,果然风采过人啊!”
  理了理衣襟,长揖到地见礼。
  裴崇立即叫起,并让儿子去扶。
  一个照面,张济心里就有数了,裴家父子气色都不怎么样,可见为难。
  只再怎么为难,正题也是要说的。
  双方落座,寒暄几句,张济笑问:“结盟之事,不知裴公考虑得如何?”
  裴崇蹙了蹙眉,迟疑:“张先生不知,徐州虽尚算富庶,只军士多年未曾征战,只怕……”
  这是很不乐意掺和了,但要一口回绝了吧,也觉得不大合适。
  裴崇也不来虚的,“实不相瞒,徐州沃野千里却是四战之地,远忧长在,崇从父祖手中接过家业,却是战战兢兢,不敢轻易与人争端啊,唉。”
  两家合作过一次,这话是说得非常坦诚了。
  这样很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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