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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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顾葭心里顿时一紧, 连带被霍冷贴到脸颊上的手心都开始有要出汗的征兆。
  “现在应当是过了午夜, 所以算起来,还有十八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坐船去。”
  顾葭和霍冷相处的时候,与陆玉山不同,他对这人的喜怒不定深感烦恼,可又在这人手底下讨饭吃,不得不虚与委蛇着将人哄着:“怎地这样快?我什么通知都没接到,你也没有同我说过,乍然要我走,我准备都准备不足。”
  在顾葭眼里,霍冷和陆玉山有着明显的一点区别,那便是陆玉山总是很喜欢和自己斗嘴,两人你一言我一句,非要争个输赢,虽然大部分时候是陆玉山逗自己同他打闹;可霍冷不会这样,霍冷说一是一,若是他觉得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那么立马笑眯眯的答应,并且撒娇一般要求一个奖赏,若是霍冷觉得顾葭所提的要求不能接受,那么便也直接拒绝,非常痛快,就连顾葭想要出卖色相去让霍冷回心转意,人家都不给他这个机会。
  “哪里就需要你准备了?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届时同我一起做家里的车子去码头就行了,行李也不需要带,去了香港后再买,我记得你很习惯逛街,那边和国际和上海比也不差什么的,下了船我们就去逛街好不好?”霍冷缓缓道。
  顾葭已经温顺了足够久,可听见暴君这样的独断,依旧从心里发出不愿意的声音,可他甚至不敢将手从霍冷的脸上抽开,不对,或许抽开也是可以的。
  “你这人总说喜欢我,结果现在看来,全是哄人的东西,根本当不得真!”顾葭眼眸流转着,下一秒抽开手去,转身就穿着拖鞋下了床。
  霍冷还在床上躺着,见顾葭这样,也没有生气,勾着唇角也坐起来,唉声叹气道:“你还要我怎么样嘛。”霍冷无赖着说,“我都准备把你弟弟绑来一块儿带走的,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听闻此言的顾葭一愣,随即捏紧了拳头,回头不悦地说:“谁要你自作主张了?我有说过要无忌了吗?!”
  “你成日梦里哭哭啼啼叫着顾无忌的名字,我再不济也不能和小舅子吃醋,痛定思痛过后,觉得还是应该让你们兄弟团聚,这难道错了?”
  “大错特错!我才不要他来,你不要乱来!”顾葭先前听说要走,那是十万分的舍不得顾无忌,以为自己和弟弟这就要生别了,可谁知道峰回路转,霍冷这讨厌鬼又说要帮他把无忌绑过来!
  这岂不是要让无忌也落入他这种受制于人的窝囊漩涡中来?!
  顾葭怀疑霍冷就是故意这样警告他,警告他若是再提无忌一个字,就当真下手弄来,弄来后,是缺胳膊少腿还是受内伤,都不是顾葭愿意见到的。顾葭只愿意让弟弟快活的生活,脱离顾家那一大家子后,随心所欲的,畅快生活!
  “我没有乱来,宝贝儿,我都是为你好,你想见他……”
  “我不想了。”顾葭坚定的说,“你若还想和我好,就别这样做,我也不会再梦里梦到他了,只梦你好了吧?”
  霍冷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顾葭以为霍冷还是准备一意孤行,登时忍不住还是采取色-诱的方式去改变对方的主意,虽然这段时间霍冷十分古怪,根本不碰自己,可大家都是男人,男人怎么可能会忍得住呢?就算霍冷非常人能及,顾葭也表示自己一定要弄到霍冷的‘口谕’,亲口答应他不去折腾无忌!
  顾三少爷鼓起勇气满怀色气的来了,刚爬回床上,坐到霍冷身上去时,就被霍冷捏住腰,动也动不了:“你要干什么?非礼我?”
  顾葭笑得很腼腆,好像当真对霍冷情根深种一般:“没错,介于你刚才的表现让我很不开心,我腰惩罚你、非礼你、让你一直喊‘不要呀,老公我错了’。”
  霍冷顿时笑得乐不可支,配合说:“好,你来吧,不过我们不来真的,玩玩就好,腰保存体力,白天要赶路。”
  “我不管,你好几天都不爱我了,肯定是有别的事情瞒着我,不然就是在外面把粮食都交给其他人了,待我好好检查一番,当真如此,我就阉了你。”顾葭从不和霍冷说自己要离开,也不表现出要逃跑的样子,因为他清楚这只会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人家霍冷已经明确告诉他,若是不听话就拿弟弟开刀,他开始答应对方听话,又在过程里死去活来的又哭又闹,那太难看了,顾葭做不出来。
  而且换个角度想,顾葭又认为去香港或许是件好事。
  等到了香港,这边打仗起来,上海的势力分崩离析,弟弟也会去往安全的地方,去到霍冷所不能控制的地方去,到那个时候自己若是想要脱身,便简单得多了。
  他只需要拿到一把刀,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逼霍冷放他走,若不放,那么就算死也是无所谓的,死亡是解脱,日后他带来的这一切麻烦,也不会让弟弟为难,多好?
  他这辈子活的够好了,顾葭一面温柔的看着霍冷,一面从床头柜里找来十几卷领带,散在床上,将霍冷的双手绑在床头,双脚也绑起来,弄成一个‘大’字,一面回顾自己的一生。
  他自认是非常幸福的了,他有健康帅气的弟弟,有如尝所愿活的好好的乔女士,有无数的好朋友,有一位很爱自己的舅舅,享受过极致的快-感,也和人恋爱过,来这世上一遭吃的用的都是好东西,真的没有比他更加开心的人了。
  ——顾葭从来都看不见自己的苦,或者说是从不在意。
  “你绑我做什么?”霍冷虽然嘴上质疑,却没有反抗的意思,像是以为顾葭在同他调-情,任由摆布。
  顾葭思索到这里,听见霍冷的声音,却又逐渐清醒起来,说:“我不是说了吗?要非礼你。”说罢,又拿了一条深灰色的领带蒙住霍冷的眼睛,同时心里翻涌着清醒之后的愣神和不甘心。
  顾葭还是害怕死去的,凭什么他要为这一切付出代价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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