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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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而被一枚石头砸中,鱼奴回身,只见是个四五岁的小儿正调皮的看着自己。
  “你是什么人。”他问着,手里石子敲得叮咚响。
  “你叫我姑姑便好!”鱼奴笑笑,蹲下逗他。
  “胡说,我姑姑早就死了!”小孩撅着嘴说道。
  鱼奴失笑,并不辩解,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脸。
  那孩子以为鱼奴不信,便理直气壮道:“是真的,就埋在山上。”
  鱼奴沿着月河上了山,山林间一处小小坟墓,坟上生着野草,但也瞧得出,被人打理过,坟前青柏郁郁,立着一方小小的泛黄的白石碑,字迹沾染尘土,可见有些年头。许是那时哥哥寻不到自己,又怕惹出是非,便当自己死了,也好!
  鱼奴抚着石碑上旧去的名讳,不知这儿,是谁的归葬之处,忽觉,这世上,只有自己了。
  沿着旧路,鱼奴寻到当年遇到师父那座山头,她还记得当年那抹绯色被她掩埋在雪下,如今四处是绿野葱郁,没有半点当年的痕迹。
  鱼奴将印玺埋葬,师父,未曾谋面的宋菱,一切都结束了!
  浮生如一梦,倦然红尘中,花开自有落,春去了无痕。
  接下来,送师父魂安故里,了却师父的另一桩心事。
  北歧,我们回来了!
  勒邑城门外,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位一身青灰布衣,黑白相杂绾发的中年男人出城等人。
  罗守池来歧地一年多了,自半年前收到梁州送来的信,便时常到勒邑城门外等着。她说了要回北歧!勒邑是他们相识之地,留有许多她年少无虞的印记,她一定会来的。
  他等了半年,等到了燕子楼的人,崇阿府的人,皇城司的人,却一直没等到她来,她不来,他便一直等,梁州来的消息,说她携印私逃,跳入深迦江,不见踪影,他总存着一丝希望,她一定会回北歧。
  他在歧地这一年多,经历固戎之战,萧长定借道勒邑,带领旧部,杀回金城,如今固戎南北二分,萧长定称南固戎,萧长平退守固戎北方城津,称北固戎,夷涂趁此机会南下,北固戎受夷涂夹击,无力招架萧长定,是以南固戎得以巩固。
  萧长定如今坐着金城的王座,绵宋便急着要他履约,他心不甘情不愿,便拖得一日是一日,是以他对崇阿府大开方便之门,支持麾下夏侯与罗守池私下招揽歧地兵马,光复北歧,挑起民乱,边贸上对绵宋和重安坊的商人刁难许多。
  他无暇顾及绵宋和北歧那帮人,但歧地混乱,对他来说是好事,这么多年了,反正歧地一直没安宁过,让他们自己先闹腾一会,攘外必先安内,他要先解决了北固戎,再来收拾北歧、绵宋和夷涂,甚至明海,他目光所及,是整个天下。
  鱼奴离开后的这大半年,事事都在变化,重安坊在明海国之事有随风在,有闽沙岛护着,事事顺畅,梁州诸事还有肃王府的琐事有清苓担着,帮他分忧。
  但在其位,事情总是接踵而来,他一直打算去趟弢棠,也一直耽搁了。
  鱼奴之事难以释怀,他四处搜罗关于她的蛛丝马迹,穹南街,红情坊,泾国公府的别院,汤汝……甚至闽沙岛,可终是无音讯传来。
  燕子楼还在四处追查白姑姑,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也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没那么重要,而有些东西,比自己想象的重要的多!
  白姑姑曾玩笑般的说起,要他以印玺换一个鱼奴,他当即拒绝。
  后来,四儿以无一之事问他,若是宋姑娘呢?他大言不惭地说:“她也不例外!”
  可是,显然,她就是这个例外!这都是那个印玺之祸!
  他不要那东西了,这印玺果真是个祸根,小小一个印玺,将人心瞬间倾覆,白姑姑为此不知所踪~
  牵连示剑山庄和陆家又起干戈说到底也与白姑姑,印玺有关。
  陆怀风自大闹疾风婚礼后便不见了踪影,陆家便迁怒示剑山庄,处处与之为敌,红情坊这多事之秋,更是趁人之危,意欲借此机会,私吞红情坊,重回梁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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