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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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明明也才丧父,还在恍惚与悲痛中几乎站不稳,就得站到前边来。
  难过的时候可以找我,为什么不肯见我?顾涔观牵着他的手往自己院子里走,淮安侯府都是自己人,不像皇宫,说是自己人,其实漏的跟筛子一样。
  不想将这样的难过分给你。季茗笙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笑,最终还是失败了。
  顾涔观一直在看他,自然瞧见了这一幕,叹气之后说:笑不出来可以不用笑的。
  季茗笙摇摇头,与他一同坐下来,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看,突然说:我是不是挺没用的,明明经历过一回了,还是会觉得很难过。
  这话听得顾涔观都觉得奇怪,眉头一挑,怪道:那是你爹,你难过不是很正常吗?
  说完这话,顾涔观又伸手牵起季茗笙的手,冒着被对方发现心思的危险亲吻着他的指尖,又在手指上落下一个吻。
  季茗笙看着对方的动作,只感觉指尖仿佛有电流传过,甚至从指尖一路蔓延至其他地方,让他一瞬间整个人都放空了。
  他在想,顾涔观也许会说些什么,在做完这个之后。
  可顾涔观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安抚地看了他一眼,又与他说起之后的打算。
  二人谈到了很晚很晚,季茗笙瞧着宫门已经落锁,便也没有急着回去,直接留在了淮安侯府睡,只让小安子回去知会一声。
  淮安侯夫妇见季茗笙要留宿,连忙就让人去收拾出一间屋子来给季茗笙,可季茗笙没肯,只说还有许多话想跟顾涔观说,打算晚上一块儿挤一挤。
  这太孙跟伴读挤一挤,到底是有些不妥,淮安侯夫妇听了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季茗笙坚持才没要收拾一间屋子给季茗笙。
  不过,也许是前边那些日子一直神经紧绷,如今到了顾涔观身边一下子放松下来,他入睡得十分快,脑袋刚一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只留下顾涔观躺在一旁看着他,心里边咀嚼着那句有许多话想对顾涔观说,轻笑一声,趁着对方陷入熟睡伸手按压着他的唇珠,笑骂一句:小骗子。
  隔日一大早季茗笙便回去了,回去的时候正好在东宫大门口瞧见站在那神色憔悴的太子妃,看太子妃眼神略有些空洞,季茗笙心中不免心疼母亲,只想着赶紧劝母亲进去。
  虽说已经开春,但京城还是冷得很,太子一去,太子妃仿佛整个人都垮了,哪里能在外边受冻。
  季茗笙想着,走上前向太子妃请了个安,刚要说点什么劝对方进去,便听见太子妃说:我还以为你也不回来了。
  这话听得季茗笙愣了一瞬,忽的就想起当时太子跟他说别让太子妃一个人,眼眶一红,连忙承诺自己不会走的。
  太子妃听着他的承诺,转身往自己屋里走,嘴里头还念叨着:他也这么说。
  季茗笙怕太子妃出什么事儿,连忙跟上,陪了太子妃一整个早上,又将那夜太子嘱咐他的话告诉太子妃。
  原以为太子妃听了之后会与方才一般,没想她一抬眼,死死盯着季茗笙看了好一会,终于将原先压在心口那口气吐了出来。
  季茗笙眼睛一亮,又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说了什么惹太子妃伤心,只小心翼翼坐在那看着对方。
  太子妃瞥了季茗笙一眼,抿着唇好一会,突然骂了一句:知道嘱咐你,不知道好好儿跟我说说话。
  季茗笙就猜太子没有给太子妃任何猜到自己快不行了的机会,甚至连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告别都没有。
  太子妃虽然面对太子的时候泼辣骄纵,但她其实很聪明,许多话只要露出个尖尖儿叫她抓住,立马就能猜出个轮廓来。
  太子不肯表现出来也是可以理解,只是瞧着太子妃浑浑噩噩这些日子,季茗笙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却又不能怪罪自己的父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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