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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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拓的目光似筛子一般将她从上到下细筛了一遍,满意道:“相配,再没人比小娘子更相配的。既如此,不卖了,娶了家去当娘子,为我操持家事,生儿育女。”
  何栖从荷囊里捏了一块蜜饯,掷向沈拓,娇斥道:“登徒子,言语轻薄,捉了官去。”
  沈拓抬手接了,放进嘴里,也不知什么果子做的,甜中带酸,颇为可口。
  何栖见沿路两三人家,破墙柴扉,屋檐低矮,茅草枯黄,一串光/股的小儿在那追逐嬉戏,最小的那人走路都不稳,跑三步跌一跤,爬将起来要哭,转脸看兄长他们玩闹,破涕而笑,又摇摇摆摆追了上去。
  农人牵了老牛路过,见沈拓身着公服,腰配长刀,连忙低头,拣了小道避过。
  何栖奇道:“你们征役夫,可是引得人不满?”
  沈拓倒没放上:“白做工,哪个愿意?”
  何栖皱眉:“可是有差役使了手段?”
  沈拓笑起来,停步问道:“阿圆怎不问我有没有使了强硬手段,破门抓人?”
  何栖随口答道:“我信大郎。”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云淡风清,好似她信他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沈拓觉得自己便如河畔之柳,被和风轻拂。
  “好似许久不曾与阿圆出来游玩?”沈拓重又起牵起缰绳道。他偷了一日的空闲,知会了何秀才一声,也不带阿娣,只自己的拉马带了何栖出来。
  何栖顿时忆起婚后二人出游,坐船撞了浮尸,连忙定定神收回心思,难得出来看景,倒想起这些煞风景的来,笑着道:“也不是许久,大郎可是要带我来看开河呢?”
  沈拓点头:“干系着桃溪的一件大事,也难遇到,娘子又好奇,不如带你来看看。改日监工,娘子再来,怕顾不上你,累你冷落。”
  何栖笑:“今日来,是看热闹,他日来,却是看我夫君。”
  沈拓道:“那你今日既看热闹,也看夫君。”
  何栖嗤道:“走在前头,看了一路,再不要看你。”
  他们一面走一面说,笑笑闹闹过了林郊,先时冷清之地,这时却远远听得人声喧杂,吆喝、鼓劲、喝斥之声不绝于耳。
  前面便是半道弯,开河通渠之处。
  第一百零九章
  新鲜的泥土从地里翻了出来, 潮腐里还带着青草断叶的气味, 躲在泥中的地龙与小虫无处藏身, 引来了成群结队的各种野鸟, 也不怕人,闲庭信步似得搜寻着鱼虫虾蟹。
  半道弯弯小水浅, 两头用泥沙堵了水口,岸边有供桌摆着几样鲜果, 点着一炉清香, 祭水神河伯祈他莫要动怒。
  季蔚琇立在临时搭的草棚里,与一个和尚说着话, 笔吏执笔不知记些什么。除了和尚, 还有道士,勘过风水,问过吉凶。季蔚琇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大面上却仍是恭着敬着, 佛道不好偏向, 索性两边都请了。
  方外之人六根自然清净,一僧一道如世外高人,眼中不染尘埃,僧不见道, 道不见僧, 只将对方视为无物。
  季蔚琇还抚掌赞道:“大师、道长超然物外, 不似我等凡夫欲子,于世沉浮, 溺于功名利禄、七情六欲之中啊!”
  和尚道士敛目稽首,回道:“明府谬赞。”
  季长随见季蔚琇吃憋,愤愤不平,私底挖苦道:“他们修得好厚的脸皮。”
  季蔚琇低笑不止。
  .
  打了赤膊的役夫分了几班,伦了锄头铁锹,扩河道挖淤泥,或抬了、或挑、或推车将河泥运到岸边,事后还要植柳固堤,几个官差守了河道两边,监防有人偷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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