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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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庆想想就觉得高兴,不觉想起一事,又有些遗憾。
  他过早地弃掉了连氏这颗棋子。
  或许再留段日子,会有更大的利用空间。
  德庆叹口气。算了,都留了这么久,现在也算是物尽其用,若是德昭查到连氏身上,严刑拷打一波,难免会牵扯到他身上。连氏早点死,也是好事一桩。
  更何况,不是还有个连幼清吗?那可是颗大棋子。待连氏死后,他将下毒的事推到德昭身上,再将前尘往事告知连幼清,收服她易如反掌。
  先行兵纵马来报,大军已扎营城外,约半个时辰,远处隐隐传来马蹄声,尘土飞扬处,德昭携将领们奔腾而来。
  百官相迎,皇帝握住德昭的手,与将领们敬酒。
  这一路回京,德昭满脑子想的都是恩旨的事,这一刻见到皇帝,他几乎迫不及待就要问出口。
  皇帝侧眼瞧他一眼,目光威严,声音却柔和,“不必再问,自是相允。”
  叔侄俩的对话,轻而短,意味却深长。
  离得近的官员们面不改色,心里却翻了几波骇浪。万千疑惑,只一件事千真万确。
  ——睿亲王的地位,固若金汤。
  德庆打错算盘,脸色发灰,心中更是嫉恨。
  他恨得牙齿打颤,怕被人瞧出端倪,只得低头掩饰。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俩叔侄好得跟亲兄弟似的,皇帝为何从来不疑德昭!
  庆功宴后,德庆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府里,新娶的王妃图赞木清子前来相迎。
  德庆心里抑郁,趁着酒气一泼儿全撒了出来。
  奴仆皆瑟瑟发抖,生怕一不小心就送了命。木清子是图赞吐蕃之妹,从小养尊处优,最受不得这种窝囊气,命人端来馊水,直接就往德庆身上泼。
  德庆满身狼狈,一时愣在那,待反应过来,怒不可遏,挥手就要打。
  木清子不躲不闪,反而主动凑上前,横眉冷对:“你打啊。”
  她这么一怼,德庆反而犹豫了。
  木清子将人全赶出去,关起门来,自里屋取出一剑。她乃塞外儿女,马背上长大的,蛮力不比德庆小,夫妻争执之间,她已夺剑出鞘,直指德庆的脖颈:“你这孬种,外面受了气,回家撒什么酒疯!”
  德庆知她泼辣,却不想如此胆大,当下酒醒了三分,冷笑:“难不成连你也想欺我?”
  木清子皱眉,“你这人好生奇怪,明明是你欺人在先。”
  德庆往地上一坐,衣袍尽宽,似哭似笑,唱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拿酒来!”
  木清子见他神情恍惚,不解其意,拿了酒看他大口灌。
  德庆笑看她,“你可知,当初图赞是想将你嫁于睿亲王的?德昭若娶你,我也就不用受你的罪了。”
  木清子讥讽:“我若没嫁你,也就不用受你的罪了。”
  德庆仰头大笑,“算了,既然都是受罪,咱俩也算扯平。”
  木清子扔了剑,和他同饮,酒太烈,触及舌尖,似火烧燎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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