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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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小姐过来利落地给谢朝拔了吊瓶,谢朝也不耽搁,动身去隔壁看安格斯,汉德尔跟在后头。
  谢朝轻轻地推门进去,安格斯正趴在床上睡觉,远山似的眉头微微蹙着,睡得不怎么安稳。他蹑手蹑脚地往后退,朝汉德尔使了个眼色。
  汉德尔在后面不明所以,出声问:“怎么了?”
  安格斯睡得浅,立马张开了眼睛,看清楚是谢朝后,便笑着问:“来看我?”
  谢朝墨色的眼睛黯了黯,安格斯脖子那里根本动不来,已经被医生做了基础的处理。他“嗯”了一声:“还难受么?”
  安格斯脸上还是好好的,唇角微勾:“已经没事了,你呢?”
  谢朝抽抽鼻子:“我什么事也没有。”
  汉德尔见不得这两人在这里磨磨唧唧地互相慰问,连忙把手上新鲜的百合花放好:“我夫人送的,你们一人一束。”
  谢朝踱步到安格斯床边的小椅子上坐下:“反正病房里无聊,我陪你坐坐吧。”
  “好。”安格斯湖蓝色的眸子漾着笑意。
  汉德尔给百合花折腾了个造型,见气氛实在尴尬,寻了个由头,抹脚溜了。他心里头嘀咕,这气氛着实古怪,这两人也不觉得尴尬,他可是呆不下了。
  谢朝坐在那里也没事,视线几次在安格斯的脖子和背上打转。那里烧伤了,被子也不能盖,安格斯那床被单只搭到了腰间。
  “明天的手术么?”谢朝盯着自己手指甲,寻了个话说。
  安格斯回道:“对,才签的字。”
  “你自己签的?”
  “嗯。”
  谢朝不作声了,一个劲儿地扒拉自己的手指甲。他手指甲本来就短,修得整整齐齐的,也没有什么可扒的。
  安格斯存心轻松下气氛,话说出口就变了味:“不自己签,你帮我签?”
  谢朝掐着大拇指,看着指甲盖下面的血肉慢慢地变成了白色,白得发黄。
  安格斯几乎以为他就这么干耗着了,他眸光一转,想尽话题,试图把这个问题掩盖过去。
  “嗯。”
  声如蚊蚋。
  安格斯耳里过人,清楚地捕捉到了这细小的声音,一瞬间竟然不知道怎么答复了。
  半晌,他才出声:“你说真的?”
  谢朝微微颔首,指甲心被他按得死白,周边一圈的皮肤都充了血,就连那颔首也几乎看不清,下巴就轻轻挪了那么几毫米。
  但他的脸却是绯红的,露在黑发外头的耳尖红得最厉害,深红得像晚秋最尽头的枫叶。
  这本来是件值得欢呼雀跃的喜事,安格斯心里头却开心不起来。他沉下声音:“谢朝。”
  谢朝不为所动,继续折磨自己的手指甲。
  安格斯再喊:“谢朝。”
  谢朝面色却更红了,眼皮子都不敢抬,头微微垂着。他喊一声,睫毛就轻轻颤两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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