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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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忽然问了一句:“柘析白马,你是胡人还是汉人?”
  白马莫名其妙,道:“我只是一个人,正道直行,无愧于心。我是胡是汉,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什么人,生在何处,长在何处?”
  “你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阿九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白马觉得阿九意有所指,却不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正思索间,没有注意到阿九行至大牢门边,忽然从抬手,朝他射出一支带有毒囊的短箭。
  短箭一脱手,阿九便闪身逃脱。
  岑非鱼生怕白马中招,想也不想,运起“金钟罩”的内功,将手掌变得坚硬如铁,一把抓住暗箭。
  可谁都没料到,那毒囊上另有机关,只待短箭停止前行,它便“砰”地一下自行炸裂开来。其中粉末散在空中,罩住了乙、丙、丁三个牢房,更洒了岑非鱼满头满脸。
  “遭,快将毒粉洗去!”
  话虽如此,可白马迅速环顾四周,发现与自己相邻的乙字牢和丁字牢中,两个同样被药粉洒中的犯人,俱都安然无事,反而更远处牢房中,有几个犯人似有毒发的症状。
  白马知道事有蹊跷,推测阿九的药粉没有毒性,然而,他见到岑非鱼那不知死活的模样,心中十分气恼,决定给他个教训。他眼珠子骨碌一转,假装心急上火,抓起早已摆在地上晾凉了的汤锅,照着岑非鱼面门泼去。
  岑非鱼被浇了个满头满脸。
  白马假装满脸歉意,紧张兮兮地说:“没别的办法了,先用汤水顶顶,你可以什么不适?不是我说你,她射箭就射箭,你抓它做甚?如此冲动,早晚要中招!”他说着说着,不禁真心自责起来,“我吃过‘玉壶冰’,现已百毒不侵。怪我当时冲动,早该将那东西留给你。”
  岑非鱼伸出舌头,将鼻尖上沾着的茯苓糕舔掉,劝道:“莫慌。”
  白马双目通红,道:“你当中毒是好玩的么?”
  岑非鱼不敢再卖关子,道:“这不是毒。”
  白马明知故问:“你怎知道?”
  岑非鱼以眼神示意白马,让他看看其他牢房,道:“他们都中毒了,应当是大理寺的饭食全被人下了毒。”
  白马:“说你自己,不要说旁人。”
  岑非鱼一抹脸,笑道:“这么多人都已毒发,唯独同你相邻的乙字和丁字牢房中的两个人安然无事,多半是方才吸入了那药粉,才得以解去药性。”
  白马:“难道她刚刚是来救我的?为什么?”
  岑非鱼笑道:“许是齐王收到风声,派他前来救你?今日咱们在众目睽睽下将了他一军,他算是同赵王撕破了脸,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赵王被定罪以前,他不会让你出事。”
  白马摇摇头,道:“我觉得不是。”
  先前在擂台上生出的那个荒谬想法,此刻又浮现在白马脑中。然而,他但一想到阿九那因练邪功而变得不人不鬼的面容,想到她当年冷眼旁观羯族被灭,便立马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觉得自己太过多思多虑,必须多吃几根人参治治。
  白马低头思索,两个眸子映着火光,像一湖红绿间杂的春水。
  岑非鱼见之,不由心中一动,忽然伸出手搂着白马后颈,将他拉到栅栏前,隔着栅栏吻住他的嘴唇,柔声笑问:“今晚,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
  白马看着岑非鱼满头满脸都是汤汤水水,实在止不住笑,一把将他推开,骂道:“留下来做什么?还能等你入味了,把你当大萝卜吃掉么!”
  岑非鱼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走出牢门,“你的补药都白吃了,年轻人不能总憋着啊!”
  然而,当岑非鱼行至东院与狱卒卫所间的小院中,却发现地上躺满了刺客的尸体,不禁眸光一暗,赞同白马的想法,觉得阿九此行意味不明。
  但眼下管不了这许多。
  岑非鱼简单查看了尸体,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便命人去向孟殊时传讯,说赵王派了刺客前来,更在大理寺重犯的伙食中下了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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