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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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非鱼身经百战,如何会看不出何不同的意图?他被打中,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打算躲闪。
  但听岑非鱼爆喝一声,硬生生地用肩膀接住了何不同蕴足内力的一击,而这一击却没能伤到他半分。
  若是有些眼力的武者细细查看,便能发现岑非鱼一直都在运气,他全身上下每条经络中,都流动着金黄的真气。那真气透过筋脉散发出来,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层坚不可摧的真气罩。
  何不同一扁担抽下去,当即被岑非鱼身上的真气振开,扁担向后弯曲至近乎折断。巨大的冲击,甚至令何不同向后连退三步,沙石碎散,地上留下了两道深长的拖痕迹。
  岑非鱼大咧咧地把正面暴露在对手的视线下,仰着下巴,扬眉轻笑,拍拍肩膀,拉平衣服,道:“多谢何前辈手下留情!猫挠似的,不痛不痒正正好。”
  何不同并无怒色,反倒兴奋大笑,道:“好小子,你甚么时候练成了金钟罩?”
  “久到不记得了!废话少说,接招!”岑非鱼起手一招“提炉”,提枪向何不同攻去。枪身被他押得四平八稳,枪头射出如一线电光。仅有五式的《羯磨枪法》,在他手中却有着无穷变化。
  白马坐在最好的位置,能够清楚分明地看见比武者的一招一式。他是练过《羯磨枪法》枪法的,但看这枪法由岑非鱼使出,却觉得彼此使用的招法天差地别。
  岑非鱼的目光宛如捕猎中的鹰隼,只要出手,每击必中。他的每个动作都是那样地精准,一杆银枪押得笔直,枪头只反射出寒光一点,没有任何晃动平白浪费体力。
  岑非鱼面带笑意,给人的感觉却随意慵懒,像是看不起对手一般。
  只有白马知道,岑非鱼是常年刀头舔血的人,浑身浴血却未堕入魔道,是因为他心存一股浩然气,从不以杀伐为儿戏。是故,他才能领略到武道的无穷奥秘,驯服手中长枪,心随意转,人枪合一,出招如呼吸般自然。
  “这就是教我武功的人,亦师亦友,如兄如父。”白马看着岑非鱼,只觉得自己只怕是将下辈子的好运气都提前支取了,才有幸能遇上这样一个宝贝。
  岑非鱼的胜利,可说是必然的。
  “多谢何前辈的乌金软甲,我喜欢得很呢!”岑非鱼一枪点在何不同喉头,“咱已过了二十招,再打下去,宾客们该看厌了。”
  “打得爽快!”何不同亦不拖泥带水,当即放下扁担认输,小声叹道,“你行啊!老树开花,竟连武功都一日千里。迈过了学武关隘,这年纪已枪法便已臻化境,再过个几十年那还了得?”
  岑非鱼得意洋洋,道:“我如今亦是有家室的人了,自然要稳重端庄些。”他笑着抹了把脸,甩掉热汗,远眺群山,“从前参禅,只见山水;如今悟道,方寸虚明。是白马照亮了我。”
  “这十件好东西,可都是我们带给白马防身用的。你将他推上风口浪尖就罢了,若敢中饱私囊,哼!”何不同实在不想闻见岑非鱼这一股情爱的酸臭味,撩袖子走下擂台。
  第89章 迷局
  何不同与岑非鱼两强相争,略逊一筹。十二连环坞的坞主,除业已辞世的邢一善,以及年事已高的杨羽怀未能到场,余者首战皆轻松获胜。
  第一日,打擂人数众多、鱼龙混杂,有袁欣梅那样的后起新秀,亦有企图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倒没甚精彩比试,不需赘言。
  至夜,战鼓九响,宾客方散。
  过不多久,黄豆似的烛光渐次熄灭,天地复归沉寂。
  雪落无声,岑非鱼房中燃着旺火,鸳鸯火锅冒着白腾腾的热气。
  李笑风大口吃肉,叹道:“如今的江湖后生,一代不如一代!”
  王玄林喝得打起酒嗝,附和道:“那点苍派的余贺,打着打着,手中奇门兵器抛锚了!老子险些笑死在当场。”
  “莫欺少年穷。”宁山河摇头失笑,“三十年后,你还能胜他?”
  王玄林嗤笑:“三十年后,老子早位列仙班了!”
  厢房一角,十个木箱随意地码着。
  “待会儿睡觉时就把它穿上。”施水瑶和吴琼水一左一右牵着白马,拿乌金软甲在他身上比划。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把白马当小孩儿般逗弄,不时捏捏他的脸颊,扯着袖子说悄悄话,眼里带笑看着白马,直将他闹得羞红了脸。
  施水瑶折好软甲,道:“咱都上了年纪,又拖家带口的,各有各的难处。帮不上你什么忙,实在过意不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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