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出了个娇皇后 第6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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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这动作似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悬香看到陆宁面前正是宫里送来的盒子,还有什么猜不到的?目光便带了几分意有所指的嬉笑。陆宁佯怒道:“你这丫头,去外头守着去。”
  知道她是害羞了,悬香笑着应了,“奴婢告退就是啦!”对于她们来说,主子越得殿下的宠爱,她们的腰杆子就硬朗,这几日姑娘总是偷偷跑去外面玩儿,她还担心太子殿下会不满呢,显然是她多虑了。
  悬香素来比湖颖活泼些,这会儿笑盈盈地退了出去,又忽然探了头回来,俏皮道:“对了,姑娘,那毕罗是方才六姑娘着人送来的,还热着呢,姑娘思念太子殿下的同时,也要记得吃点东西哦!”
  还不待陆宁反应过来,她迅速退了出去。
  陆宁摇摇头,“这丫头,越发大胆了。什么话都乱说。”
  湖颖目中也含笑,嘴上应和道:“回头我替主子罚她,叫她连主子都敢取笑。”
  陆宁不再纠结这个,想想都快成亲的人了,写写情诗也没啥的。她又拿起来那小书册来瞧,上面也全是李玄祯的墨宝。太子殿下日理万机的,自然没有时间给她写整整一册的情诗,这册子是李玄祯年少在书斋念书时写的字帖,有些还很稚嫩。也不知该说他太自信还是太自大,竟然把自己孩童时写的字帖跟其他历史名家的字帖一起送给她,就不怕相形见绌么……
  李玄祯其实没想那么多,只是这几日无意中翻捡到了过去一沓字,便想给她看看,就像同她分享自己的过去一样。至于情诗,太子殿下没觉得那是情诗,而是踏踏实实的几行心里话而已。
  事实上,他亲手写的玩意儿,的确比其他礼物更让她喜欢。过去他还送过她亲手编织的蚂蚱呢,这些字帖名画固然千金难求,却不如那只蚂蚱有意义。
  只可惜,那只蚂蚱当年被她亲手埋了,也不知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有一只……
  话分两头,这场大雪阻了陆宁的原定行程,其实也阻了李玄祯的。
  今日他原本要出宫去瞧瞧陆宁的,一来是着实想她,二来是她生辰将至,想问问她要什么礼物,三来么……也想旁敲侧击地提点一下,叫她别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都跟着苏棠一起闯,苏棠虽然生理上是个女的,但长了一颗男人的心,陆宁可不一样。陆宁是他又美又娇的未婚妻,可不能带坏了。
  结果好不容易把紧急的政务提前处理好了,空出来一天,就遇上这样大的雪,根本没法儿出门。出宫的衣裳都换好了,可等了又等雪都不停,李玄祯也只好又回到宸元殿,拿起先前搁下来的几本奏章来批。
  第一本就是他未来岳父陆南屿的。有镇南王出马,雁鸣山很快就被扫荡一空,只是奏章中言,还是有几个乱党逃了,其中包括那自称为南晋皇室之后的人。此人极为狡猾,在各种追堵之下竟逃出生天,看来不容易对付。李玄祯思索片刻,提起朱笔,让都督府的尚坤将军去接替镇南王的位置,务必要把乱党尽数诛灭。呃,先前是崇文帝派镇南王去雁鸣山的,在李玄祯看来,镇南王就应该待京里陪陆宁,他的宁宁马上就要嫁人了,肯定想跟家人多聚聚。批完后,又加了几句,如今是风雪天,让陆南屿回京时定要注意安全。写完后又再检查一遍,觉得语气足够温和可亲了,这才满意的放下了笔。
  第二本是吏部尚书呈上的关于进士的外放事宜。本朝每年都有直接从翰林院拔擢最优者直接进六部免于外任的惯例,这个名额素来竞争激烈,这次呢,沈首辅属意温聆,杨次辅属意姚轸。这沈衡安是朝中元老,可杨元修也是精明强干颇有威望,又正年富力强,前途不可限量。朝中沈杨二人微有分庭抗礼之势。吏部尚书张敬也很为难,便让李玄祯定夺。李玄祯与沈大人更亲厚,按理来说会支持沈衡安,但温聆……李玄祯觉得此人端方正直,其实更适合外放。这张敬惯会左右逢源,谁都不想得罪,每次遇到难事就让他定夺,如此还要他做什么?他内心一哂,直接把奏章合了往旁边一扔,那是原样退回的意思。
  如此又看了几本后,李玄祯放下笔,捏了捏眉间,道:“雪停了吗?”
  一旁静得跟木桩子似的高允这会儿出了声:“还下着呢,已经过了申时了,瞧今儿这雪是停不了了。天儿冷,要不奴才倒杯热茶来?”
  高云知道殿下原想今日微服出宫的,故而这话也说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殿下不快。
  李玄祯摆摆手,心里虽不大畅快,但也未表露出来。
  马上就有属国的使节进京了,若是过了这两日,他大约出不了宫了。
  太子殿下默默叹口气,也只得认命。随手又拿了一本奏章翻开。
  得了,这是个礼部劝他立侧妃的,里面还提议了几个世家贵女。他粗粗晃了一眼就把奏章放到中间一沓,这是留中不发的意思。
  最近这样的奏章很多,太子娶正妃的同时纳两个侧妃原是本朝惯例,可李玄祯认为这种对社稷没甚益处的祖制并没有遵守的必要。冠冕堂皇说是为子嗣考虑,说到底是为了让女儿进宫争宠给家族助力罢了。
  他李玄祯的子嗣不讲究多,只要精。至于精么,以他的天资以及陆宁的禀赋,想来怎么生都是好苗子。
  思及此,李玄祯有点开心,攒了攒精神,又继续下一本。
  于是,这又是一个勤于政事的日子。
  及至夜里,大雪终于停了,外头一片的银装素裹。李玄祯做了大半日了,用过晚膳后,便披了大氅出门走走。
  外头冷得很,原本肃穆的宫殿如今成为一片纯洁的冰雪世界,茫茫天地静谧又干净。纷纷扬扬的雪片在明亮的宫灯的映衬下,莫名透着一段天真之态。
  他心头一动,蓦然想起,两年前,在他还不知她是女儿身时,为了给她庆生,他曾在雪地上置办了不少冰灯雪雕之类,可却因为意外,最后没庆成;第二年的雪天,他已经和她分开了。
  李玄祯心下一笑——这次她的生辰是个表现的好机会。现在在宫里,人手比那时候多多了,他可以布置得更好看更壮观,到时候她见了,定然喜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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