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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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悲风续道:后来,她得知自己身怀有孕,惊喜交加中,风雨无阻归家,只盼着能将这喜讯同宁不归分享,然而也是这一天,宁不归不告而别。她是战场上侥幸捡得一命的孤儿,从小深受非人训练,濒死感瞬间临头,自卑和自负霍然放大,她猜忌、怀疑、恐惧宁不归发现她的身份,因而才抛妻弃子。
  双鲤接话:实际上没有,是么?
  是,赵国石虎有意招降,为其所用,刀谷中人临危,四处寻找他的下落,他不得不离去。当然,这里头或许也与开阳有关,但我无法确认,毕竟已过去那么多年。
  单悲风所知过往,一半来自单雨的回忆,一半来自宁不归的自述,他情愿自己同那不负责任的夫妻俩一样,只看到一面,然后将积压在心中的情绪悉数砸出去,也不必因为面面俱到而担着双倍的痛苦。
  其实爹他,从没有怀疑过娘。他不由地叹息。
  晁晨试探道:那后来
  后来?我娘生下我,终是没瞒过去,被蜃影组捉回千秋殿,她以为等待她的是无尽的责罚,和炼狱般痛苦的后半生,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殿主没有要她的命,反而格外开恩,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去杀一个人。单悲风耸肩,唇角往外瘪,只要她得手,她就能永远离开千秋殿。
  双鲤心跳如擂鼓,觉得自己已经猜到结果:不会是去杀你宁不归老前辈吧?
  单悲风无声一笑,公羊月斗嘴般嘲讽道:听话要把握前因后果,方才不是说了么,一生统共失手两次,若是成功,人早便离开千秋殿,又怎会成为下一任殿主?这一次,该是密卷上记载的刺杀,我说得可对,单大殿主?
  保不准用墨团涂去名字的就是单雨本人。
  不错,单悲风颔首,不妨猜猜,为何会失手?
  这次接话的却是柴笑:是因为宁不归。他很确定,且十分肯定,因为他自己便处在相似的夹缝中,若是单悲风今日放话,能一个任务换得解脱,只要不是叫他杀在场几人,即便对象武功再高,他也会拼尽全力。
  何况,若单雨败于身手不如对方,也就没有猜测的必要。
  晁晨脑中灵光一现,将所有纷乱的思绪全部串联上,不自觉与公羊月对望一眼,喊道:萧九原也是开阳中的人,很有可能是五位发起者之一。宁不归不会平白无故去救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而单雨敢接,是因为确定此人并不在刀谷中,且与宁不归表面上无来往,连亲友亦不是。
  那么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买凶的人是谁?公羊月急声问道。
  只知道是赵国的人,但现在赵国已为燕国慕容氏灭亡,追索不到。单悲风略一沉吟,不过,我在北方这些年听过一种说法,说是号称机不虚发,算无遗策的赵国谋士张宾,死后留有遗策,外能攻南晋,内能定北方,后有人承其衣钵,组建了个盟会,名为破军,来完成一统九州的大业。只可惜,慕容氏出了个战神慕容恪,兰陵出了个屠胡灭石的冉闵,石虎又不比石勒,累累暴|政早早将自个玩死。
  公羊月道:看来应该就是破军的领袖,也许叶子刀的主子,也是他。
  但是你们可曾想过,赵国灭亡了四十年,不曾有一点复辟的苗头,那破军为什么存在?总不至于只为了同开阳作对?作对也是要有理由的,除非开阳搜集的名册上揪出了他们埋在江南的暗探细作,或是他们有意要对付诸如不见长安这等义士帮派,也就是说,他们依旧在布局
  双鲤和柴笑听得糊里糊涂,崔叹凤倒是头回听说,为之侧目,但知兹事体大,未敢随意插话,便去看顾妍娘,怕她气急胎动。
  公羊月摸了摸下巴:我明白你的意思,或许他们在寻找新的霸主,好重新出现在世人的眼前。江湖地位再高,也比不过朝堂区区一小吏,若真有手眼通天的本事,未尝不可以此为筹码,操控,协助,仿效西域诸国,以别的途径凌驾于皇权至上。
  定是如此!晁晨击掌,与之相应,石赵的灭亡让他们吃到苦头,若不能善择明主,小小一国,很可能还未南下,便湮没于北方的混战之中,所以,正如在滇南时少教主说的蛊王一般,让蛊虫互相嗜杀,最后留下的,就是想要的。
  柴笑嘟囔:你们把我说糊涂了,什么开阳,不过听晁老弟说法,和这样的人共事,难道就不怕反噬?
  现今可不是批斗大会,李舟阳见谈话有走偏之势,忙带回来,冲单悲风道:你继续说。他不关心破军有多大野心,这样的谋士各国皆有,他更关心的是,统领之人是谁,会不会同公羊启的失踪有关。
  从他放下成汉后裔的身份退居蜀南后,作为剑谷避世的剑客,他只想解决剑谷家事,出于同公羊启、风如练、梁昆玉等人的私人交情,至于救世、捭阖天下、收复江山,自有南方朝廷正朔去考虑。
  不会读心的双鲤,揪着公羊月的袖子,悄悄指了指李舟阳,还有功夫用唇语猜测道:真的不是因为好奇艳色情史?
  而后,她脑壳上挨了一拳打。
  好奇又不可耻。
  就在小丫头抱着头呜呜噜噜时,单悲风续道:你们也别想得过于简单,据我所知,苻坚在世时气吞华北,就不曾有这样的势力找来。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一山不容二虎,有王猛丞相在,哪容得他人放肆。
  说到王丞相时,不曾对谁服气过的单悲风,难得低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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