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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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发作了。”
  苏合也跟着愣了愣:“……什么时候?”
  “记得那天晚上的最后一枪么?”
  “记得啊,你打中了那家伙的右肩,还警告他‘再动就击毙’,怎么了?”
  “那种场合下,根本不必再作警告,直接击毙比较妥当。可当时我的左手僵硬、手指颤抖,无法瞄准那人的头部。”
  “所以说……击中右肩也是个偶然?”苏合忽然有点后怕。
  “命中右肩的确是个巧合。”杜云飞坦诚道:“但从那个角度和距离,击中躯干并没有难度。”
  苏合定了定神,又问:“那你给我做手术的时候,左手也不能动?”
  “能动。击中那家伙后不久就能动了。”
  “……原来是这样。”
  苏合若有所思,又时不时地抬眼看看杜云飞,仿佛正在悄悄酝酿着什么念头。
  杜云飞没有察觉到苏合的小心思。他正难得地被负面情绪压抑住了,双眉紧锁:“油库的爆炸,我有责任。换句话说,你的受伤,也是我的责任。”
  苏合对他的这番自责不予置评,却从毯子里伸出手来。
  “把你的左手给我。”
  “干什么。”
  “废话这么多,快点啊。”
  杜云飞最终还是把手伸了过去。苏合拽住他的手指,又在掌心里缓缓摩挲,像是在按摩,又感觉不出什么章法。
  就这样揉捏了一阵,苏合终于停下来,拉着杜云飞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又缓缓闭上眼睛。
  “其实整整十年前,我也有过一次差不多的体验。那时候可不止是一只手,我整个人都僵得像块铁似的,抖个不停,冷汗直冒还喘不过气。有人想来扶我,结果我抓着他一起摔倒在地上,膝盖蹭掉一块皮,可我连疼都感觉不出。”
  说到这里他苦笑起来:“那天他们告诉我,我爸妈坐的飞机掉下来了。”
  杜云飞的掌心抽搐一下,轻轻抚着苏合的脸颊。
  苏合摇了摇头。
  “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博什么狗屁同情,只是想说明,人在极端状态下的表现,是很难自我控制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真的癫痫,还是和那时的我一样。但是我知道,爆炸的时候是你挡在我面前,这就足够了。”
  说到这里,他睁开眼睛,用明亮透彻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
  “杜云飞,你做好心理准备。这辈子,我吃定你了。”
  伴随着苏合的这声宣言,杜云飞的表情逐渐柔和起来。
  代替言语上的匮乏,他直接俯身上前,伸出双手将苏合禁锢在自己与床头栏杆之间,献上了似乎从未有过的、温存深情的吻。
  屋外的鸟叫声听不见了,风吹树叶声,远方的浪涛声也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过去的一切不再想起,未来如何无足轻重,只有这一刻。
  考虑到苏合伤势未愈,杜云飞并没有将这一刻无限地延长。而当他重新返回床边的椅子上时,苏合舔了舔嘴唇,又露出坏坏的笑容。
  “我好像记得……某人曾经说过,只要我回来,他就会承认自己当初相亲时犯下的错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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