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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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离是禁军左前卫,行事素来拿捏有度,如此半途停下决然不是小事!邵文槿眉头微微拢紧,却见他连唇角都失了几分血色。
  阮婉便也微微怔住。
  江离淡然开口,“邵将军,后有追兵,我们久在一处实在不妥当。邵将军带侯爷先走,卑职走另一条路。”
  邵文槿凝眸看他,眼中深邃幽兰似是要将他看穿,江离却不避讳。
  阮婉恼意,“江离,你闹什么!”
  “侯爷!”江离鲜有打断,看她一眼,又拱手低眉,郑重言道,“末将时任京中禁军左前卫,奉皇命护送侯爷入西秦,自当护侯爷安然返回西秦,还请侯爷不要为难!”
  阮婉语塞,这般义正言辞的江离,与平素的阿谀奉承根本判若两人,阮婉心中隐隐不安,语气里就有几分掩不住的慌乱,“我何时为难你了!!”
  江离脸色越差,邵文槿心头一凛,他是有意瞒阮婉。邵文槿瞥过阮婉一眼,沉声道,“江离,那你我便在慈州汇合。”
  江离感激抬眸,“多谢邵将军成全!”
  邵文槿别过头去,握住缰绳的手死死攥紧,不着一语。
  江离难得主动开口笑,“侯爷,日后行事还需三思后行,总不能时时处处让旁人护着。”她惯来喜欢惹是生非,大都是他和赵荣承护其左右,被旁人戏谑为昭远侯狗腿。
  彼时他总觉得颜面尽失,但真正到了这般时候,心中滋味却难以言喻。若非交待清楚,总觉如鲠在喉,当下,便畅快淋漓。
  “侯爷,江离拜别!”再次拱手低眉,以礼而拜。
  阮婉更慌,“江离,你给本侯作死是不是!!”
  她又不是傻子,他凭何会说这些话!
  江离你大爷的!
  吼得呲牙咧嘴,张牙舞爪,邵文槿一把揽回,阮婉“哇”得哭出声来,江离眼中微滞,心底就似缀了千斤大石。
  邵文槿沉声道起,“我们先走!”
  “邵文槿!”阮婉便又朝他吼开,邵文槿也不放手,勒了勒缰绳就回身策马。
  江离心头微舒,马蹄声渐远,扬起路边轻尘飞舞,便好似三月里柔和动人的柳絮。
  重重咳了两声,眉头紧皱,伸手至背后,触到三支没入骨肉的箭支,再多片刻都决然坚持不住。额头上的冷汗越渐明显,嘴角也依稀渗出血迹,背后早已血染一片。
  先前他将她推开,背后就已中两箭,闷哼隐在喉间,佯装未觉。
  待得邵文槿将她送上马,他又故意掉在身后。
  他素来不善言辞,明知走不了,却又不知如何向阮婉道起。
  待得走到坚持不住,便再由不得心中所想,猛然勒紧缰绳,一席话说的冠冕堂皇,幸而邵文槿心领神会。
  “江离,白日里我是真说谢谢你,从到南顺起,凡事都有你照顾……”继而语调一转,便又恢复往日的趾高气昂,“难不成本侯平日就这般可恶,说句谢谢旁人都不信?!”
  耳畔浮起只字片语,江离轻笑出声。
  “江离,便是将离的意思,兆头不好,你还是换个名字吧。”那时初至京中,阮婉刚满十三,一脸清秀俊逸宛如女子,怕是免不了要被京中祸害欺负。
  连自己都无暇顾及,还来郑重其事替他考量名字,江离闻言便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姓名便是寄托父母厚望,岂能随意更改?”
  阮婉微怔,继而低声嘟囔,“若是不该,那下次去慈云寺时祈道护身符文吧,听闻慈云寺有得道高僧坐禅,灵验得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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