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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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官取了银针,小心翼翼回禀:“圣人,还得施针。”
  刘婷点头,欲要放下孩子,鹤龄却紧抱着她的脖子不放,还在惊恐的哭着,刘婷只得继续哄他,并轻轻顺着鹤龄的后背,“六哥乖,不哭了啊,娘娘在呢。”
  鹤龄又哭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咳了起来,刘婷再顾不得其他,忙将孩子放下,让医官给孩子顺气,然后施针。等鹤龄终于平静了些,药也煎好了,刘婷亲自喂了孩子喝药,哄着他睡着了,整个人才松了口气。
  “六哥受了惊吓,须得着人仔细看护,提防发热和夜惊。”医官也是忙活的满头汗,却并不敢掉以轻心,小孩子受惊可大可小,眼前这一位又格外体弱,若是有个什么差池,那可不是小事。
  刘婷立刻安排了人好好守着儿子,叫医官先回去,然后才有精力去见一直候见的彭娇奴。
  彭娇奴已经听说了大致经过,一见到刘婷立刻下跪认罪:“圣人恕罪,都是妾思虑不周,想不到那小狗忽发狂性,吓着了六哥,请圣人责罚。”
  刘婷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才语带疲惫的说:“起来吧,不关你的事。五哥也受了些惊吓,你先带他回去哄哄。”等彭娇奴惴惴不安的告退出门后,刘婷却又问翠蝶,“那只畜生呢?”
  “回圣人,已经关起来了。”
  刘婷冷冷吩咐:“叫人带去宫门口打死!现在就去。”
  翠蝶心一颤,忙应声出去安排。于是等彭娇奴带着儿子要出坤宁宫的时候,正好撞见那只小狗被人一杖打死,连声哀鸣也没有发出,就血溅当场。
  彭娇奴立刻抱紧儿子,不叫他看,可五皇子延福却已经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爱犬,吓的浑身颤抖,连哭也不敢哭。
  翠蝶如实向刘婷回禀了这一幕,刘婷听了也并不觉高兴,只是沉沉叹气,然后说:“你亲自走一趟春明阁,把事情跟陈淑仪说清楚,带着医官一起去吧,再找些上好的药材。就说养犬的内侍疏忽,没调理好,伤着了四哥的保姆,吓着了四哥,我已经处置过了。”又让她顺便把七皇子也送回去。
  李昭一直在偏殿候着,眼见翠蝶走了,只剩刘婷独坐,便端了一盏茶送了进去。
  ***
  翠蝶领命出来,本打算先送路近的七皇子,没想到到了映雪阁,却见陈晓青也在这里,便将两桩事一起办了。
  “……当时七哥困了要睡,圣人就瞧着乳母哄他,四哥五哥和六哥与那恶犬一处玩耍,也不知恶犬怎地忽然发狂,回头要咬四哥,亏得四哥的保姆见机快,一把抱起四哥,自己倒被恶犬咬了一口,立刻就见血了。六哥见着这一幕吓的大哭,那恶犬竟还想冲着六哥来,六哥受了惊吓,这才宣了医官来看。”
  翠蝶简单介绍了一下经过,又说圣人吩咐医官也给四哥看看,保姆的伤倒是清洗过了。
  陈晓青和林木兰听说这事都觉后怕,又听翠蝶说已经处置过养犬的内侍,那狗儿也被打死了,顿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谢过皇后关怀,送走翠蝶。之后才让医官给延寿开了安神定惊的药,并给那保姆看伤。
  等这些事处理完,林木兰和陈晓青少不得要分别问询当时在场的人。七皇子的乳母和保姆都围着他,并没见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让林木兰感到安慰的是,当时七皇子确实已经闭上眼睛要睡了,并没看见这惊险一幕,只让六皇子的哭声惊了一惊,并无别的。
  延寿就比较可怜一些,他当时与六皇子坐在一起,狗儿冲着他咬过来的时候,他就吓呆了,虽然保姆眼疾手快护住了他,也没叫他看见伤处,可他还是颇觉害怕,从没想到温顺的伙伴竟会转头咬人。
  保姆的伤也无大碍,宫中养的狗,尖利犬牙早已拔掉,她手臂上只有几个浅浅牙印,不过到底是破皮出了血,伤口处已经有些红肿。
  医官建议保姆单独养伤,所以陈晓青叫铃儿给她单独安排了房间,饮食起居也独自料理,以防有什么不妥。
  但该保姆回报的事情却与翠蝶所说大有出入。
  “……四哥和五哥六哥一起围着那狗儿玩,狗儿却只爱贴着五哥,六哥几次叫了都不理,便有些恼。奴婢亲眼见着六哥伸手揪了狗儿的尾巴几下,那狗儿本有些狂躁,时不时低吼着吓唬六哥,奴婢见狗儿呲牙,便靠近了一些,怕伤着四哥。谁料六哥又用力揪了一把狗儿的毛,狗儿吃痛,这才掉回头来咬人。四哥与六哥并排坐着,也跟着遭了殃。”
  林木兰和陈晓青听了经过都默然无语,此事实是无妄之灾,可已经发生了,谁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力安抚延寿。
  陈晓青还特意晚上留了延寿一起睡,以防他夜里做恶梦,惊起啼哭。好在延寿虽然整个人蔫蔫的,晚上倒还睡得安稳,一直攥着娘亲的衣角睡到天亮。
  而病弱的六皇子鹤龄和直面鲜血的五皇子延福就没这么平静了。
  鹤龄睡着的时候就时不时肢体抽搐,似乎要惊醒,却又不动,小脸上的紫胀褪去,渐渐发白,到夜里却忽然哭着醒来,抱着刘婷几乎哭的撕心裂肺,后来更是连声咳嗽,几乎喘不上气来。
  延福则是自坤宁宫回去后就呆呆怔怔的,任凭彭娇奴怎么哄,都不说话也不哭,安神定惊的药喝下去,也不见他睡,只睁着一双大眼睛无神的望着虚空,反把彭娇奴吓的要哭。
  第二日鹤龄自然病情加重,延福也发起了烧,阴冷的天气里,医官们忙的都是一头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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