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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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平静的回他,“不算了。”
  林玄榆却猛然起身,拉着她的衣领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恶狠狠地盯着她的眼,“宋轻轻,你他妈再说一遍。”
  趁她想说话的空档,林玄榆像是想到什么,更捏紧了她的衣领,暖热的气息直洒在她脸上,语气恶劣,“怎,昨儿见到林凉后才想到脱身不干了?我告诉你,你嘴里含过多少个男人的玩意吃过多少男人的精液,从头至尾都脏死了,别莫说你还含过他表弟的老二,林凉丢不起这人。”
  “宋轻轻,是你自己选的,要做一个妓女…”瞧着她的神色莫名,林玄榆又心子一软,便松了手,埋进她脖间,“老女人,你已经二十七了,只有我才不嫌你以前做的事。”
  她却只摇摇头。
  “林玄榆,我做这个,只是为了林凉。”
  八年前他走的那个夜晚,月亮还未露全貌,街灯暗淡如灰,人潮人涌的归家声,和着钥匙开锁的清脆声,还有饭菜香,都是一番热闹欢乐的景象。
  宋轻轻蹲在他的门前,垂着脸,看着敲门的手指骨被蹭出四道鲜明的血肉,铁门上还留着她的血迹,像是一朵朵的小花。
  她敲了整整一晚,从来的那刻,便没停过,后来是邻居受不了她的打扰,让她走她也不走,叫了物业保安把她拖走了,她哭着挣扎,撒泼似的挥舞着手脚,被保安强壮的手臂挟制住,扔到了小区门外的拐角。
  保安骂骂咧咧的让她不准再来了,不然送到派出所关个十来天涨涨记性。
  她带着余下的抽泣,沉默的坐在地上,望着手指骨的伤口,从肉色望到血色。
  他曾说,在我面前,疼了那便要说,不喜欢的那便拒绝。
  他曾说,因为我会…心疼。
  那个深夜,她蹲在一处乱地里,靠在斑驳的墙上,左手握住发疼的右手,绝望的呻吟从身体深处蔓延。
  林凉,我好疼。
  宋轻轻不愿相信他真的走了,在地上睡了一夜,头上顶着朝露,搓了搓眼,醒来时又想去看看,却被保安眼尖的发现,又吆喝着赶她出去,拿着棍子警告她。
  她只好又坐在那,等林凉出来。
  可终归还是没有等到。她饿了。
  等到了深夜,她去了路边摊上的烧烤店,点了一份金针菇,掏出身上寥寥的钱财,从一堆里小心的拿出二张一块钱递过去。
  兜里还有一部手机,两天前就没电了。
  她沉默的走着,吃着金针菇,毫不在意油渍滴在领口处,却被一群喝了酒的混混撞翻在地。
  竹签子摔在地上,上面挂着一串没吃完的菇子。她狼狈的仰着头,瞧着他们猩红着双眼,大嚷着让她赔钱,她身上没钱,便被三三两两的人抢走了手机,最后临走时,领头的混混见手里只有几十块钱,气得直骂着晦气,趁着酒意上头,拿着身边的一根木棍,狠狠的砸向了她的头。
  她在疼痛中昏了过去,一直以为自己就这样无依无靠的死在这儿。
  后来她被送进了医院,是徐嬷救的她。
  那时候的徐嬷救她只是好意,却没想她身边没一个亲人,连医药费都掏不出来。她也要养家糊口,便给她打了欠条,让她做什么活都好,慢慢还她的钱。
  醒来后,那已经是十多天了。
  她发现自己好像说话更慢了,张呀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她难受的捂在被子里哭了,她还发现自己的记忆也时隐时现的不完整。
  宋轻轻毫无去处,便被徐嬷带去了她刚接手的按摩院。
  那是一个熟悉的地方,熟悉到她觉得林凉如果能回来,那他一定会知道,她待在这等他的地方。
  那时,她还没有想做妓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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