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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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林眉开车去会所打包了点心,回来又下厨做了碗薏米糖水,肃修然已经在楼上工作了一阵了。
  他还真把点滴调到了最大,疼不疼林眉不知道,只看到他挽着袖子输液的那条胳膊都红了。
  林眉坐下来握住他的手,果然一片冰凉,她只能又灌了暖水袋回来,一边给他按摩,一边用暖水袋给他恢复体温。
  过了两个小时,肃修然的傲娇劲儿已经过去了,低声对她道了谢,能动的右手继续在操作电脑。
  他手指飞速地敲击键盘,抽空对林眉说:“午饭麻烦你准备三个人的,我约了小于过来,再过二十分钟左右就到。”
  小于就是张衍派过来的警员,全名叫于其真,上次林眉在警局里也见过他,稍微有点印象,记得他是个平头的精神小青年。
  点头答应下来,又听肃修然对自己道了谢,她就俯身过去,扳过他的脸,在他泛着水色的唇上蜻蜓点水一样的吻了下。
  肃修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吻自己,神色一滞,深瞳中滑过一丝很难扑捉的羞涩。
  林眉放开他笑笑:“奖励你乖乖做治疗,待会儿有别人在就不好意思了。”
  说完她就转身跑下楼,肃修然有工作,她也没闲着,趁做午饭的间隙,还打开电脑编辑了几章文档。
  于其真没过多久就到了,他性格很开朗,来了后看肃修然一时走不开,还跑到厨房来帮林眉做菜。
  因为拼了老命地赶着把点滴挂完,肃修然午饭的时候就没什么胃口,上午他点名要的甜点和汤水还真成了保持热量的关键。
  下午他是安排了一次走访的,需要有警方的人参与,因为走访的不是普通的目击证人,正是六年前那个案件的犯人。
  当年那个案子按过失致人死亡判了六年,再加上在狱中表现良好,半年前他刚出狱,目前正在家里待业。
  这次有于其真在,他们就开了警局的车,路上林眉看了那个犯人的资料,他叫张国,现年四十七岁,履历很普通,就是本地出生,大专毕业后进了区供电局做维修工人,一做就是十几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除了六年前那个案子外,连一次交通违章都没有,怎么看怎么都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好人。
  想到这次的案子是在他出狱后,林眉就问于其真:“警局出事后没排查他吗?”
  于其真边开车边摇头:“怎么能没问?前天一出事,张队长第一个让我查的就是他,可他案发当晚正在城东边喝亲戚的喜酒,还喝高了去挂急诊,不在场证据随便一问一大把,不可能是他。”
  想想这个张国也挺倒霉的,不就是空中作业的时候掉了一把扳手,结果不但害死了人,自己也坐牢数年,出狱后丢了工作不说,还要继续被警方怀疑。
  张国的住址离六年前那个案发地不远,虽然不是城中村,却是一片有些年头的老小区,车开进去后,到处都可以看到闲散在院子里活动或者遛狗的退休老人。
  于其真没穿警服,可他们一行人还是有种跟周围格格不入的气质,特别肃修然,长身玉立一身挺括的风衣西裤,还带了一副墨镜。
  林眉接受着周围略带异样的目光,心里压力也挺大,暗暗想张衍很少让肃修然在一线查案,恐怕也是因为他这身气质实在太扎眼。
  于其真带他们走到一个单元口,顺着没有电梯,年久失修又积满了杂物灰尘的楼梯一路走上去,也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张国家也挺困难的,一家三代挤在四五十平米的老工房里,周围邻居都是老同事,知道他事情的人不少。他有个上初中的儿子,老婆当年出事就跟他离婚了,他会出去喝高了,估计也是憋得。”
  当他们敲开了防盗门,来开门的是个看起来足有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两鬓白发斑斑,神态疲倦,看到于其真后他脸上就露出了不耐烦又自暴自弃的表情:“警察同志,您可又来了。”
  林眉认出来这就是张国本人,他资料上的照片面貌虽然普通,看起来却远没有这么苍老,几年的监狱生涯和失意人生一定让他饱受煎熬。
  张国再不耐烦,也不敢不配合警察询问,尤其是他这种又案底的,将他们让到屋里,林眉就看到一个逼仄又堆满杂物的客厅,不大的空间里还塞了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年女子,正用浑浊又麻木的目光看着他们。
  林眉还是头一次直面这种家庭,看到这样的状况,心里就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是难过,也是一种无法表述的压抑。
  张国苦笑了一下:“这是我妈,去年得的食道癌,没办法回避,我们去卧室说吧。”
  生活的困顿显然让他已经不在意礼节和尊严,当着自己母亲的面说出她已身患绝症的事实,也没有丝毫避讳。
  除了客厅之外,几十平米的空间还分割成了两个卧室,比暗沉又没有窗户的客厅稍微敞亮那么一些,其中一个就是张国的。里面摆了两张床,一张是他自己的,还有一张干净整洁一点的,应该属于他的儿子。
  他把三个人都带进去,又回头关上门,回头露出一个算不上是笑的笑容:“怎么?我上回提供的不在场证据还不够充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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